飞机降落在帝京首都机场时,暮色正浓。杨晚栀跟着人流走在廊桥上,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依旧是关机状态——从纽约那间小出租屋搬出来时,她就没再开过机。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毯上碾出沉闷的声响,拉杆被她攥得发烫,指腹能摸到皮革磨出的细小纹路。
“杨晚栀!”
熟悉的声音穿透人群的嘈杂传来。杨晚栀抬头,看见白书妍正站在到达口的栏杆外挥手,米白色的大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绣着小雏菊的毛衣。
她身边站着沈以墨,穿了件深灰色的羊绒衫,手里拎着个纸袋,看标志是她常去的那家蛋糕店。
“你可算回来了!”白书妍冲过来抱住她,下巴磕在她的肩窝上,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怀里,“手机关机就算了,连个邮件都不回,我还以为你被纽约的芝士蛋糕勾走了,打算就地改行当甜点师。”
杨晚栀被她逗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哪有,就是……想静一静。”
“静一静也不能玩失踪啊。”白书妍松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眉头立刻皱起来,“怎么瘦了这么多?下巴都尖了。”她转头瞪向沈以墨,“都怪你,当初非要把地址告诉她,你看她这趟纽约行,活生生把自己折腾成了难民。”
沈以墨无奈地笑了笑,把蛋糕袋递过来:“妍妍知道你爱吃,特意绕路买的。先上车,外面冷。”
杨晚栀接过蛋糕,指尖触到纸袋的温热,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跟着他们往停车场走,白书妍叽叽喳喳地说着寒假里的趣事——法学院的李教授养了只橘猫,上课的时候总趴在讲台上打呼噜;学校门口的麻辣烫摊换了老板,汤底比以前辣了三分。
“对了,”白书妍突然停下脚步,状似无意地问,“你手机还关机呢?赶紧开开,我给你发了好多好玩的表情包,还有我们社团拍的新年vlog。”
杨晚栀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还没来得及说话,沈以墨就开了口:“先别开了,刚下飞机信号不好。我车停在B区,我们先去取车,路上再开也不迟。”
白书妍立刻点头:“对对对,停车场信号差得很,开了也白开。再说你不是累了吗?先闭目养神会儿,等会儿到了地方再玩也不迟。”
杨晚栀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她确实累了,在纽约的最后半个月,她几乎是靠着速食和面包度日,晚上总失眠,白天又昏昏沉沉,此刻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上了车,白书妍把副驾驶的位置让给她,自己挤到后座。杨晚栀系安全带时,瞥见沈以墨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又把手机扣在了中控台上。
“怎么了?”白书妍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没什么,”沈以墨发动车子,“我妈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杨晚栀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帝京的夜景比纽约热闹,霓虹灯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车水马龙里,能看到路边小贩推着的冰糖葫芦车,裹着军大衣的大爷正弯腰给顾客装袋。
她想起高三那年,顾明夜也是这样开车载着她,在晚自习后绕路去买冰糖葫芦。他说山楂太酸,却会把最甜的那颗留给她。
“在想什么?”白书妍从后座探过头,手里拿着块巧克力,“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杨晚栀接过巧克力,剥开糖纸放进嘴里。可可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她却觉得比纽约的芝士蛋糕更合胃口。“没什么,”她笑了笑,“就是觉得帝京的夜景,比纽约好看。”
“那是自然,”白书妍得意地扬起下巴,“咱们帝京可是有底蕴的地方,纽约那些高楼大厦,哪有咱们的胡同有味道。”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这个周末社团有活动,去滑雪,你要不要一起?就当放松放松。”
“我……”杨晚栀刚想拒绝,就被沈以墨打断了。
“去吧,”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你之前不是说想滑雪吗?正好趁这个机会练练。”
杨晚栀犹豫了一下。她确实想滑雪,但现在……她摇了摇头,把那些念头压下去:“好啊,那我得先去买套滑雪服。”
“不用买,”白书妍立刻说,“我有两套,你穿我的就行。尺码差不多,就是颜色可能有点嫩,是粉色的,你别嫌弃。”
杨晚栀失笑:“怎么会嫌弃,粉色挺好的。”
车子在一家KTV门口停下时,杨晚栀才发现他们不是回学校。“不是说先回宿舍吗?”她看着眼前亮着“星光大道”招牌的建筑,有点懵。
“回什么宿舍啊,”白书妍拉着她下车,“你刚回来,不得先庆祝一下?我们已经订好包厢了,就咱们三个,不吵。”
沈以墨停好车走过来,手里还拎着那个蛋糕袋:“蛋糕还没吃呢,正好在这儿当夜宵。”
杨晚栀被他们半推半就地拉进KTV。包厢里光线昏暗,墙壁上贴着荧光贴纸,音响里正放着首老歌。白书妍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打开点歌机:“你想听什么?我给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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