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轩的后院,与临渊城喧嚣的市井仅一墙之隔,却仿佛是两个世界。庭院深深,古木参天,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苦气息,隔绝了外界的纷扰。然而,林寒(林曦)深知,这份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假象。李氏转达的李家计划,如同一个沉重的使命被交付到他手中,将他推向了临渊城权力漩涡的中心。那些看似渺小的人,往往被卷入关乎中土世界命运的宏大叙事,此刻的林寒,也有了类似的感受——他个人的去留,似乎与这座古城乃至整个大荒界的某种平衡联系在了一起。
陈婉茹被安置在一处精致的绣楼,有专人照料,安全无虞,但她眉宇间的忧色更浓。她隐约感觉到,自己成了一枚重要的棋子,而林寒这位神秘的“先生”,则是因为她而不得不踏入险境。这种认知让她既感激又愧疚,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日夜祈祷。
林寒则被引至一处更为僻静的客院。他提出的会见“鬼手”刘的请求,李家很快应允。次日黄昏,一位身着灰色布袍、面容清癯、十指异常修长白皙的老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寒的院中。他便是李家的供奉,“鬼手”刘。老者眼神温和,却深邃如古井,身上没有凌厉的气势,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以及一种与草木生灵相亲和的自然气息。
“林先生想与老朽探讨岐黄之术?”鬼手刘开门见山,声音平和,带着一丝药香。
“久闻刘先生大名,特来请教。”林寒拱手,并未直接提及“阴邪之伤”,而是从《黄帝内经》的阴阳五行理论谈起,言语间流露出对医道深刻而独特的见解,这得益于他跨越多个世界对能量与生命形态的观察。
鬼手刘起初只是静静聆听,偶尔颔首,但随着林寒的论述逐渐深入,触及到一些关于“魂”与“魄”的维系、能量对肉身的滋养等近乎“修真”层面的问题时,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凝重。他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人,绝非凡俗意义上的“读书人”。
“……故而,医者,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然则,若病源非在肌理,而在……更本质之处,譬如气运纠缠,或异气侵体,又当如何?”林寒话锋微转,引向主题。
鬼手刘沉默片刻,缓缓道:“林先生所问,已非寻常医道。气运之说,玄之又玄;异气侵体,更是涉及鬼神精怪之域。老朽虽略有涉猎,亦不敢妄言。”他顿了顿,看向林寒,目光锐利了几分,“观先生气色,魂魄凝实,远超常人,却又带有一丝……不属于此方天地的疏离之感。先生之‘病’,怕是老朽无能为力。”
林寒心中暗赞,此老果然不凡,竟能看出自己魂体的异常。他也不再绕弯子:“先生慧眼。林某之困,确非寻常。然今日请教,另有一事。听闻先生擅长医治‘阴邪之伤’,不知对此类伤患的‘气’或‘力’之源,可有研究?”
鬼手刘眼中精光一闪,沉吟道:“阴邪之力,多源于幽冥、怨念或某些禁忌之地。其性寒、滞、腐,侵蚀生机。医治之法,或以至阳之气化解,或以秘法导引驱逐。至于其源……”他压低了声音,“老朽曾偶然处理过几例,伤者皆与城西‘枯骨洞’或栖霞山某些禁地有关。那些地方,自古便是不祥之地,似有古老邪恶盘踞。”
枯骨洞?林寒记下这个名字。这与柳先生所说的“蜃楼坪”一样,都是潜在的异常点。
“多谢先生指点。”林寒拱手谢过,不再多问。鬼手刘也知趣地告退,临走前深深看了林寒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三日后的赛宝大会,龙蛇混杂,先生务必小心。有些‘宝物’,看似光华璀璨,实则可能是……烫手的山芋,甚至……不祥之物。”
不祥之物?林寒心中一动,隐隐觉得鬼手刘话中有话。
接下来的两日,林寒闭门不出,一面继续温养魂体,揣摩“奇点”奥妙,一面消化着从柳先生和鬼手刘处得到的信息。枯骨洞、蜃楼坪,这些地名背后,可能连接着大荒界不为人知的隐秘,甚至可能与“界隙”有关。而赛宝大会,则像一场即将上演的、决定临渊城命运走向的关键战役。
托尔金史诗中,一场小小的宴会可能引出魔戒,决定整个中土的命运。此刻的临渊城赛宝大会,在林寒眼中,也笼罩上了一层类似的、关乎重大的阴影。
三日转瞬即逝。赛宝大会在城中心最大的广场举行。这一日,万人空巷,彩旗招展,锣鼓喧天。四大家族的重要人物悉数到场,高坐于观礼台上。知府大人亦作为公证人列席。广场中央搭起高台,用于展示各家族或民间收藏的奇珍异宝。
林寒作为李家的“客卿”,与李氏老妪、鬼手刘等人坐在李家专属的区域内。陈婉茹并未露面,被严密保护着。赵家那边,赵奎与其父赵老太爷脸色阴沉,不时向李家这边投来阴冷的目光。孙家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闭目养神,对周遭喧嚣漠不关心。钱家漕帮的龙头是个魁梧的汉子,声若洪钟,与左右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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