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曲安然正坐在闺房的窗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手中的书卷上,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书上,脑海里都是与沈逸一同游历山川的画面,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浅笑。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贴身丫鬟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小姐,出大事了!皇上下旨,要宣您入宫为妃!”
这消息如同一记重锤,曲安然瞬间僵住,手中的书卷“啪”地掉落在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丫鬟,眼眶迅速泛红,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裙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一场可怕的误会。丫鬟哭着又重复了一遍,曲安然只觉天旋地转,满心的幸福憧憬瞬间破碎。
短暂的茫然过后,曲安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深知,此刻慌乱无济于事。她首先想到的是找父亲商量,毕竟整个将军府的命运,或许就系在这一场抉择之中。
她快步走向父亲的书房,一路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沈逸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们曾在溪边漫步,沈逸为她摘下娇艳的野花,轻轻插在她的发间;在山顶看日出时,沈逸紧紧握住她的手,承诺会护她一生周全。可如今,这些美好的誓言都被这道入宫的旨意无情碾碎。
来到书房,曲安然看到父亲正眉头紧锁地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父亲转过身,眼中满是无奈与忧虑。“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曲安然的声音带着哭腔。父亲长叹一声,缓缓说道:“皇命难违,这是新帝在制衡朝堂,咱们将军府,躲不过这一劫啊。”曲安然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泪流满面:“爹,我不想入宫,我心里只有沈逸。可我也知道不能连累家族,您说,我该怎么办?”
父亲沉默良久,弯腰扶起曲安然,声音沙哑:“安然,爹也舍不得你。但家族生死攸关,你若抗旨,全家老小性命不保。”曲安然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决堤,她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
从书房出来后,曲安然失魂落魄地走向城郊破庙,那是她与沈逸的秘密之地。见到沈逸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沈逸冲过来,紧紧抱住她:“安然,我听说了那昏君的旨意,我带你走,天涯海角,我都护着你!”曲安然哭着摇头:“沈郎,我不能走。将军府满门性命系于我一身,我若逃了,他们必死无疑。”沈逸的手无力地滑落,两人相拥而泣,却无力改变这残酷的命运。
在这后宫之中,消息总是传得飞快,可曲安然要入宫为妃的消息,却像故意绕开了佩思卿一般,直到众人都已议论纷纷许久,她才后知后觉。
起初,佩思卿是从贴身宫女那吞吞吐吐的话语里听出了异样。当时,她正对着铜镜梳妆,漫不经心地询问近日宫中有何新鲜事,宫女手中的梳子猛地一抖,眼神闪躲,嗫嚅着:“娘娘……倒是有件事,只是……只是怕扰了您清净。”佩思卿心中一紧,直觉告诉她此事不简单,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宫女才战战兢兢地将曲安然即将入宫的消息说了出来。
刹那间,佩思卿只觉如遭雷击,手中正把玩的发簪“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与曲安然年少时的种种情谊。那些一起在花园中扑蝶嬉戏、在闺阁里彻夜长谈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可如今,她竟要以这样的方式被卷入这深宫里。
佩思卿再也坐不住了,连身上的宫装都来不及整理,匆匆起身便朝着顾砚舟的书房奔去。
一路上,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顾砚舟这步棋,是想把将军府彻底绑上他的船,可他忘了,曲安然是她的软肋,更是将军府最后的念想。若她坐视不理,曲靖在天之灵难安,将军府也会觉得她凉薄,到那时,她这个皇后才是真的孤立无援。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阻止这件事,不能让曲安然陷入这可怕的宫廷争斗之中。
彼时,天色渐暗,乌云开始在天际聚集。等她赶到书房外时,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很快便连成了一片雨幕。佩思卿没有丝毫犹豫,直直地跪在了书房门口,大声道:“陛下,曲安然不能入宫!求您开恩。 ”
雨声渐大,噼里啪啦地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层层水花。佩思卿跪在书房外,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华服,可她浑然不觉。
她心里清楚,这场雨是她的助力——在雨中长跪,既能显得自己情深义重,又能让消息更快传到宫外,让那些盯着将军府的人看看,她佩思卿从未忘本。
书房内,顾砚舟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外面的呼喊,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他本想着佩思卿不过是一时冲动,等她冷静下来便会离开,便没有理会,继续手中的事务。但佩思卿的声音在风雨中不断传来,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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