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儿?”
“我叫阿欢。”女童吸了吸鼻子,指了指镇子西头的方向,“我住那边的破庙里,我娘去年走了,就剩我一个人。”她说着,紧紧抱住怀里的布包,“这是我娘留下的,里面有她绣活的针线,还有一块玉佩,她说戴着能保平安。”
胭脂的心猛地一跳,轻声道:“能让我看看你娘留下的玉佩吗?”
阿欢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从里面取出一块小小的玉佩。玉佩是青绿色的,质地不算上乘,却被摩挲得温润,正面刻着一朵小小的合欢花,背面竟刻着一道简化的祖神纹记,虽模糊,却与青铜令牌上的纹路隐隐呼应,玉佩周身萦绕的微弱灵气,正是与残器相吸的气息。
扶桑也凑过来看,眼底闪过惊讶:“这玉佩……”
胭脂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出声,指尖轻轻碰了碰玉佩,袖中残器瞬间微微发烫,青铜令牌的金光透过衣袖映出一点微光,与玉佩的灵气交织在一起。她心中已然明了,第三件残器,或许并非单独的物件,而是与这玉佩、与这女童的母亲有关,甚至可能……就藏在这破庙或是与女童母亲相关的地方。
“阿欢,”胭脂的语气愈发温和,“你娘生前,是不是常去什么地方?或是留下过别的东西?”
阿欢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娘以前总在破庙里绣东西,绣的都是合欢花,说要绣给很重要的人。她走前只给了我这个布包,让我好好带着玉佩,别弄丢了,还说……若遇到戴合欢花绣品的人,可跟着走,那人会帮我。”她说着,抬头看向胭脂衣袖上绣的淡色合欢花——那是她前几日闲着无事,学着清婉的针脚绣的,没想到竟应了阿欢母亲的话。
胭脂心头一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袖,又看向阿欢眼中的信任,轻声道:“阿欢,我们要去西头办事,正好路过破庙,带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阿欢用力点头,攥紧了胭脂的手,小小的手带着微凉的温度,却透着依赖。扶桑跟在两人身后,看着阿欢怀里的布包,凑到胭脂身边小声道:“谢姐姐,这玉佩和残器有关,那第三件残器,会不会在破庙里?”
“大概率是。”胭脂轻声回应,目光落在阿欢瘦小的背影上,“这孩子的母亲,或许也是知晓祖神之事的人,甚至可能是当年护器之人的后人,她留下玉佩,或许就是为了等我们来,护住残器,也护住这孩子。”
青石板路蜿蜒向西,阿欢牵着胭脂的手,脚步渐渐轻快起来,偶尔会指着路边的野花给她们看,眼底的怯懦渐渐散去,多了几分孩童的鲜活。扶桑跟在一旁,时不时给阿欢递块糖,看着她吃糖时满足的模样,眼底满是柔和——她自幼长在九重天,虽无忧无虑,却少见这般纯粹的凡俗暖意,竟觉得这青榆镇的风,都比别处温柔些。
西头的破庙藏在一片老槐树下,庙门斑驳,院墙塌了大半,院内长满了杂草,却收拾得干净,墙角摆着一个小小的石桌,石桌上还放着半筐没绣完的合欢花帕子,针脚与阿欢母亲留下的玉佩绣纹如出一辙。阿欢松开胭脂的手,跑到石桌旁,拿起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小声道:“这是我娘没绣完的,她说等绣完了,就去归墟那边看看,说那边有她要找的人。”
归墟二字,让胭脂与扶桑同时心头一紧。胭脂走到石桌旁,拿起那块帕子,指尖抚过针脚,感受到帕子上藏着的微弱灵气,与玉佩、残器的气息愈发契合。她抬头看向庙内,正对着庙门的神龛早已破败,神龛后面的墙壁上,隐约有一块砖松动,灵气正是从砖后传来。
“扶桑,你去看看神龛后面。”胭脂轻声道。
扶桑应声上前,指尖扣住松动的砖块,轻轻一撬,砖块应声落地,墙后露出个巴掌大的暗格。暗格里没有预想中的残器,只有一个旧木盒,盒身刻着褪色的合欢花纹,边缘磨得发亮,显是常年摩挲所致。
她抬手取出木盒,递到胭脂面前。盒盖未锁,轻轻一掀,里面铺着素色锦缎,锦缎上放着半枚绣针、一缕靛蓝丝线,还有一本泛黄的线装手记,最底下压着块巴掌大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却非祖神纹记,更像凡俗的舆图,标注着归墟边缘一处隐秘山谷,旁边用娟秀小字写着“灵栖谷,藏魂处”。
胭脂拿起手记,指尖抚过粗糙的纸页,墨迹虽淡却清晰。开篇字迹温婉,写着“吾名苏婉,承护器之责,隐于青榆,候传承者至”,往后多是日常琐碎——绣帕的针脚技法、给女儿阿欢缝衣的尺寸、对归墟方向的惦念,偶尔夹杂几句关于“残器非器,藏于魂脉”“灵栖谷有合欢树,可安残魂”的字句,最后一页字迹潦草,带着仓促:“玄阴余孽寻至,吾将残魂寄于谷中树,护器亦护女,盼来人携阿欢归谷,续护界之约。”
“残魂寄于树?”扶桑凑过来看,眉头微蹙,“原来第三件残器不是实物,是寄宿在树中的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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