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的脸瞬间涨红,她猛地别过脸,却没注意到自己的白衬衫袖口沾着点青黑色粉末——是“钢蛆”分泌物的残留。铁壳虫突然落在上面,翅膀的震动让粉末簌簌掉落,在甲板上拼出“GS-008”的字样——这是个从未出现过的“钢隼”编号。
运输船靠岸时,七号炼钢厂的烟囱正在冒烟。林默抬头看见烟囱上的钢质铭牌,上面的红源厂厂徽被人用钢钎划得乱七八糟,只留下“1965”四个数字还清晰可见。宁霜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指尖冰凉:“竞赛手册里说,每个参赛队都要在钢炉前留下自己的钢印标记——你看那边。”她指向厂区的公告栏,上面已经钉着九块参赛钢片,其中三块的标记和“钢隼”的齿轮纹只差个尾号。
林默突然从包里掏出块红热的钢坯,是用HY-002钢模炼的,表面浮着层银白色的光泽——是解毒剂和钢水融合的特征。“红源厂的标记从来不用刻。”他把钢坯往公告栏上一按,烫出的印记里慢慢渗出银白色的液体,在阳光下凝成完整的钢花印,“只要钢魂还在,钢料自己会说话。”
铁壳虫突然飞向钢炉的方向,翅膀的震动频率越来越快。林默拽着宁霜往厂区里跑,身后传来其他参赛队的惊呼声——他们的钢片正在冒烟,上面的标记被银白色的液体腐蚀成一个个小坑,像被无数只虫子啃过。“你母亲的配方果然有效。”宁霜的声音里带着点兴奋,“‘钢蛆’毒遇到解毒剂,会自动显形。”
钢炉车间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景象让两人同时愣住——红卷发正用钢钎撬第三排耐火砖,砖缝里露出半截钢质录音笔,上面的刻痕和丁岚那把钢刀同源。铁壳虫突然聚成黑团撞向他的手腕,钢钎落地的瞬间,林默听见录音笔里传出丁志强的声音,带着钢水浇筑的轰鸣:“霜儿,HY-003里藏的不是配方,是‘钢隼’在亚洲区的所有钢印名单……”
红卷发的惨叫声里,林默突然明白过来,费尔南多让他们参赛根本不是为了比钢料纯度。铁壳虫落在钢炉的观察口,翅膀的震动让炉壁上的刻痕发出微光,在地上拼出“10队=10个钢隼成员”的字样——亚洲区的十个参赛队,全是“钢隼”的人伪装的。
宁霜突然掏出检测工具,钢尺在钢炉壁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母亲的日记说,这炉子的最佳炼钢温度是730℃,正好能让‘钢隼’的钢印显形。”她的指尖在测温表上用力一按,指针猛地弹向红线,“林默,我们现在开始锻钢吗?”
林默摸了摸口袋里的HY-002钢模,铁壳虫正趴在上面,翅膀的钢花印在阳光下连成串,像无数个老工人的眼睛在盯着他。远处传来其他参赛队的脚步声,钢钎拖地的声响越来越近,他突然对宁霜笑了笑:“红源厂的规矩,开炉前要先撒把老钢渣——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钢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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