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传唱着报上的新政歌谣,商贾热议着关税调整,就连田埂上的农夫,也能说出几句“格物致知”的粗浅道理。这份报纸如同北疆冬日里的一把火,不仅点燃了民众对新政的认同,更让张枫彻底攥紧了内部舆论的缰绳。但他站在总督府的了望塔上,目光越过茫茫雪原,投向南方那片文风鼎盛却也沉疴遍地的中原大地时,深知这只是第一步。
“武力能定疆土,经济能安民生,但若想真正撼动旧秩序的根基,必须以文化为刃,润物无声。”张枫指尖划过案上摊开的中原舆图,语气坚定。他即刻传召民政司教化科主事,又亲笔致信北疆学宫,召集文史、艺术领域的贤才,同时通过《招贤令》与《北疆新报》的传播,暗中吸纳那些对中原礼教束缚不满、渴望新思潮的文人墨客。
半月后,总督府议事厅内济济一堂。既有白发苍苍、饱读诗书的老儒,也有血气方刚、初出茅庐的学子,更有几位身着布衣、来自市井的民间艺人。张枫并未摆出总督的架子,而是亲手为众人斟茶,开门见山:“今日请诸位前来,不为科举取士,不为歌功颂德,只为革新文风,重塑文脉!”
他目光扫过众人,见有人面露疑惑,有人若有所思,继续说道:“纵观中原文坛,诗词多是风花雪月、无病呻吟,小说尽是才子佳人、鬼怪志异,看似繁花似锦,实则脱离现实,禁锢思想。”话音刚落,一位老儒忍不住反驳:“大人此言差矣!诗词歌赋乃风雅之事,岂能沾染市井烟火与刀兵之气?”
张枫不慌不忙回应:“风雅并非避世之由。北疆将士戍边守土,浴血奋战,难道不配入诗?工匠革新技艺,惠及万民,难道不足为文?商贾通衢天下,互通有无,难道不值一书?”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我要的文风,当有铁马冰河之气概,有开拓进取之精神,有关怀民生之温度,有探究格物之理性!”
“小说戏剧,可写北疆军民抗虏之壮烈,可写工匠钻研之执着,可写商贾拓路之魄力,甚至可畅想海外奇景、未来世界!”张枫伸出四根手指,“核心只有四字:进取、平等、实用、理性!”他将这八字写在纸上,墨迹淋漓,如同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为了让众人理解,张枫随手举了几个例子:“有年轻工匠,不甘固守祖传技艺,苦心钻研水力纺机,屡遭失败却从未放弃,最终造出高效器械,让万千妇人免于熬夜纺纱之苦——这样的故事,难道不比才子佳人更动人?”
“再有勇士,驾船出海,乘风破浪,发现从未有人踏足的新大陆,不恃强凌弱,而是与土着平等交易,传播农技医药,共促繁荣——这样的畅想,难道不比鬼怪志异更有意义?”他还隐约提及“人生而平等”“知识就是力量”的理念,让文人们如获至宝,纷纷提笔记录。
起初,不少保守老儒对此难以接受,认为这是“离经叛道”,但更多年轻文人被这种全新的创作理念深深吸引。他们亲眼见证北疆的巨变:荒芜之地变为良田,泥泞小道化作通途,平民子弟可入学宫,工匠艺人受官府礼遇。这种昂扬向上的氛围,让他们压抑已久的创作欲望彻底爆发。
在总督府的暗中支持下,北疆文坛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诗人挥毫写下:“莫道朔风只彻骨,亦催铁树绽新花。千锤百炼出深谷,万里江河映晚霞。不羡南园莺燕语,独钟北地雪原槎。男儿志在八方外,岂恋温巢旧岁华?”诗句摒弃了伤春悲秋,满是开拓豪情,在北疆传唱不绝。
词人填下《临江仙·赞工匠》:“巧手夺天工,轮转水流匆。千丝万缕经纬就,不藉春蚕功。寒衣暖黎庶,机杼代春蛩。莫笑匠门无锦绣,衣被天下亦英雄!”将工匠提升至“英雄”高度,颠覆了“士农工商”的传统等级观念,让无数匠人热泪盈眶。
剧作家更是以张枫提及的工匠故事为蓝本,创作了新式戏剧《织机吟》。剧中细致描绘了主角面对旁人嘲笑时的坚守、实验失败后的沮丧、终获成功时的狂喜,更展现了新纺机推广后,百姓生活改善的真实场景。剧本语言朴实直白,贴近生活,没有晦涩典故,在北疆各城镇巡演时,场场座无虚席,观剧者无不感同身受,时而扼腕叹息,时而拍手叫好。
这些充满新风的作品,通过多种渠道向南传播:《北疆新报》开辟副刊,专门刊登这些诗文戏剧,随商队流入中原各州;北疆书坊将作品刻成典籍,被往来客商带往南方;一些慕名而来的中原文人,在北疆深受触动,归去后自发抄写传播。
起初,这些作品在中原只是引起小众关注,有人斥之为“粗鄙之作”,但也有人被其中的豪情与温度打动。尤其是那些身处底层、渴望改变命运的学子与平民,从这些作品中看到了新的希望。北疆的新风,如同初春的细雨,悄然浸润着中原的土壤,一场思想文化的变革,正在无声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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