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对上他复杂探究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也太“现代”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说过头了……演技差点下线！
心虚的眨眨眼，脑子快速运转，赶紧找补。
【主人，你要露馅咯～】
‘还说！你也不提醒我！’
【主人，不是您说的有人在的时候让我少跟您联系，免得暴露了您么……】
‘……你理由还真充分！’
脸上瞬间挂上那副熟悉的、略带惫懒和无所谓的笑容：
“咳，都是朕平时闲着无聊，翻杂书瞎想的。怎么，林相发现朕博览群书，威武霸气了？”
她试图插科打诨把刚才的事情蒙混过关。
明知皇帝是在逃避，但林宥霆眼中还是被皇帝的不要脸说辞气黑了脸。
但是他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他看着她迅速切换的表情，心中那个谜团越来越大。
杂书？
什么样的杂书，能教人如此统筹规划，能创造出如此精准陌生的词汇？
算了，此刻并非深究之时。
灾情如火，方案已定，当务之急是将其完善并推行下去。
以后自是有的是探究的机会。
林宥霆低头看着眼前的地图，眼中一道光闪过，消失不见。
他压下心中的万千疑问，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条例和地图上，沉声道：
“陛下过谦。臣以为，此纲要已极具可行性。关于工分兑换的具体比例，以及如何防止管事者虚报工分、克扣口粮，还需再细化章程……”
“对，这是个关键点！我们可以这样……”
贺归轩立刻接上话题，两人再次投入激烈的讨论中。
灯火摇曳，映照着御书房内两个时而争论、时而沉思的身影。
一个是心怀天下却满腹疑云的能臣，一个是身负秘密却竭力伪装的女帝。
为了北方百万生灵，他们搁置了彼此的嫌隙与猜疑，在这深宫之夜，结成了脆弱而奇特的同盟。
窗外的更漏滴答作响，长夜漫漫，但关乎无数人生死的细致蓝图，正在这一言一语的交锋与碰撞中，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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