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的青铜柱突然发烫。柱顶的祭司尸体开始发光,化作无数荧光蝶,蝶翅上的符文组成纳美人的“解味咒”,在谷中回荡。那些被味熵控制的星味使突然捂着头惨叫,权杖上的符号纷纷崩裂,露出各文明最真实的味道:希腊橄榄油的清冽里藏着农夫的汗,中国酱油的醇厚中裹着灶夫的泪,每种味道都带着温度,像活过来的魂。
“不可能!”为首的星味使将权杖插进祭坛。青铜柱突然喷出浓稠的味熵,像墨汁泼进清水,所过之处,气根的荧光纹路瞬间熄灭,连天上的星轨都开始褪色,“甜才是宇宙的终点!你们这些杂味都该消失!”
苏木哲突然跃上祭坛。他将青铜酒壶里的酒液尽数泼在青铜柱上,酒液顺着柱身的纹路流下,与味熵激烈相撞,竟生出翡翠色的火焰,像传说中的“息壤火”,能吞噬一切邪味。他抓起祭司尸体旁的骨笛——那是纳美人的“味召笛”,塞进嘴里吹奏起来。
笛声里混着四象味:东涩如剑,西冽似刀,南甘像盾,北烈若火。旋根谷的气根突然疯狂生长,缠成巨大的网,将味熵困在中央。网眼处渗出的液滴,一半是甜一半是苦,落在地上长出新的荧光草,草叶上的露珠能映照出被味熵掩盖的记忆,像面诚实的镜子。
为首的星味使被网缠住时,黑袍突然裂开,露出胸口的联邦烙印——编号“001”,是索恩的亲卫。他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的味合金骨骼,却在骨骼深处,嵌着半块稷米饼的残渣,是他童年偷藏的,一直没被甘味素同化,“我……我小时候也吃过……烤焦的饼……”
翡翠火突然熄灭。味熵在网中化作星尘,被气根吸收,重新流回天上的星轨。那些扭曲的光带渐渐舒展,恢复了交错的模样,只是每道光带都多了丝异色:参宿四的红光里掺了靛蓝,天狼星的白光中带了金褐,像各文明的味道终于在星轨上和解。
青铜柱轰然倒塌时,露出底下的味脉泉眼。泉水中浮出个水晶球,里面封存着各文明的味觉记忆:印第安的野莓汤冒着热气,非洲的可可豆在陶罐里翻滚,纳美人的灵犀花粉乘着风……苏木哲将水晶球捧在手心,球壁突然映出他的脸,眼角的神经接口处,荧光与青铜色的纹路正在交融,像两种血脉的拥抱。
妮特丽的导师尸体化作荧光,融入泉眼。泉水中突然升起支新的骨笛,笛身上刻着纳美与商的文字,吹之能引来星轨的庇护,像传位的信物。妮特丽接过骨笛时,指尖的荧光与笛身的纹路重合,发出“嗡”的共鸣,“导师说,当两种文字能共刻一物,味脉就真正活了。”
谷外传来扇翼兽的鸣唳。山莓带着修复好的味衍馆样本赶来,其中半块稷米饼被小心地装在水晶盒里,饼上的焦痕与天上的星轨完美重合,“长老们说,这是‘味星图’,能指引所有迷路的味道回家。”
苏木哲将水晶球放进泉眼。泉水果然顺着味脉蔓延开去,所过之处,被味熵侵蚀的土地重新泛绿,气根的荧光纹路比从前更亮,连空气里都飘着混合的香气:稷米的甜、圣树果的涩、野莓的酸、焰果的烈,像首和谐的歌。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旋根谷时,青铜酒壶突然自行飞起,悬在泉眼上方。壶身的饕餮纹与星轨相接,竟在谷中投射出巨大的星图,图中最亮的那颗星,一半是地球的五谷形,一半是潘多拉的奇花状,像枚永不熄灭的路标。
“该去味脉之心了。”妮特丽将新的裂味箭插进箭囊,箭头的苦泪草汁液混着灵犀花粉,在阳光下泛着虹光,“那里还有场硬仗。”
苏木哲望着天上舒展的星轨,突然想起伊尹的话:“味如星轨,各有其道,交错而不相害,方为永恒。”他握紧腰间的青铜酒壶,壶里的新酿正泛着翡翠色的光,是用味熵的星尘、泉眼的灵水、还有各文明的本味调和的,像装着整个宇宙的和解。
两人走出旋根谷时,星轨的光洒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影里的荧光与青铜色交织,像幅正在绘制的画。谷口的荧光草叶上,露珠正顺着叶脉滚动,一半映着地球的晨雾,一半盛着潘多拉的星光,坠落时溅起的涟漪,竟在地上画出个小小的“和”字,像大地的印章。
第七章·骨笛鸣
骨笛的余音在谷口绕了三圈,才恋恋不舍地钻进云层。
苏木哲的指尖还残留着笛身的凉意,那是纳美人用锤头雷兽的尺骨打磨的器物,内壁刻着细密的星轨纹,吹气孔边缘泛着琥珀色的光,是常年被灵犀花粉浸润的痕迹。他将骨笛递给妮特丽时,指腹擦过她的指尖,两人的味脉血在笛身相融,开出朵转瞬即逝的荧光花。
“前面是‘无味崖’。”妮特丽的尾尖指向远处的断层。那道崖壁像被巨斧劈开,崖面光滑如镜,却看不见任何反光——所有光线落在上面都会被吞噬,包括味道,“联邦在这里布了‘空味阵’,进去的生物会失去所有味觉,变成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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