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为首的老者目瞪口呆,骨杖上的骷髅突然炸开,碎成齑粉,“味熵怎么会……”
“因为你不懂。”苏木哲的声音透过巨龙传来,带着合脉酒的醇厚,“味脉不是兵器,是血脉。你能砍断它,却斩不断它想回家的念想。就像我和妮特丽,就算隔着千颗星球,脉也会互相喊对方的名字。”
巨龙的双首同时发力,将暗晶彻底撕碎。灰雾般的味熵在阳光下(星带外恰好有颗恒星)消融,露出里面包裹的无数光点——那是各星球最本源的味脉精华,此刻正化作流星,飞向各自的家园。
古袍人影们在光点的冲击下纷纷倒地,他们的黑袍裂开,露出里面的皮肤,上面竟也刻着伊尹的灶脉图腾,只是已变得黯淡无光。为首的老者看着自己的手,突然老泪纵横:“我错了……原来‘调和’不是征服,是……是牵着手走……”
味衍被苏木哲抱回飞船时,小脸白得像纸,却紧紧攥着衍脉刃,刃口沾着点暗晶的碎片,正发出温暖的光。“爹,它们说谢谢我。”孩子的声音虚弱,却带着笑,“说以后会常来潘多拉看我,带泽星的海菜,烬土的晶糖……”
妮特丽将最后一碗合脉酒喂进他嘴里,指尖的荧光在他眉心画着纳美符文:“它们会来的。就像我们,不管走多远,总会回家。”
飞船驶离废弃星带时,苏木哲回头望去。曾经的黑暗已被五色彩光填满,泽星的蓝、烬土的红、味流星的紫在星带中织成新的味脉网,像给宇宙系了条漂亮的腰带。古袍人影们正被章鱼使者带走,他们的脸上没有了疯狂,只剩释然,像终于放下了握了太久的刀。
味衍靠在妮特丽怀里睡着了,承脉腕的光与她的荧光斑点交相辉映,像两团依偎的火。苏木哲握住她的手,青铜酒壶里剩下的合脉酒轻轻晃动,在舱内洒下金红相间的光,像在庆祝这场没有硝烟却惊心动魄的胜利。
他知道,这场仗不是结束。宇宙的味觉江湖里,总会有想独占锋芒的刀客,总会有不懂“调和”的愚人。但只要他和妮特丽的脉还缠在一起,只要味衍这样的孩子还握着承脉的刃,那些黑暗就永远挡不住味脉的光。
就像青铜酒壶上的星图,永远有新的纹路在生长,永远有新的故事,等着被两把合璧的刃,刻进宇宙的骨血里。
第十六节:残响·脉中刃
“味航者号”的引擎发出哮喘般的嘶鸣,像柄崩了口的刀在苟延残喘。
苏木哲盯着仪表盘上疯狂跳动的警告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飞船的防护罩在返程时突然破裂,不是被味熵余孽所伤,而是从内部炸开的——一块嵌在舱壁的暗晶碎片,竟在合脉酒的浸泡下生出了新的灰雾,像颗藏在伤口里的毒瘤。
“是‘味熵孢子’。”妮特丽的测味杖已变成墨黑,杖头的荧光彻底熄灭,“那些古袍人在暗晶里掺了这东西,遇活脉就醒,像附骨之疽。”她突然按住胸口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地上,竟凝成细小的灰斑。
味衍的承脉腕发出刺耳的尖啸,腕甲下的皮肤泛起青紫。孩子死死攥着衍脉刃,刃口的星图纹路忽明忽暗,像风中残烛:“娘……我冷……”他的声音发颤,原本清亮的眼眸蒙上了层灰翳,“它在咬我的脉……”
苏木哲突然将青铜酒壶砸向舱壁。合脉酒泼溅的瞬间,金红色的光浪将灰雾逼退三尺,却在触及舱门时突然溃散——更多的暗晶碎片从通风管道里滚出来,像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是索恩……”他的声音带着冰碴,想起出发前索恩递来的兵器捆,“那些新铸的兵器里,掺了暗晶粉!”
这个念头像柄冰锥刺进心口。索恩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是亲手为他打造第一把匕首的人,怎么会……青铜酒壶突然剧烈震颤,壶身的星图纹路里,潘多拉的位置亮起刺眼的红光,像在淌血。
“不是他。”妮特丽突然扯断自己的发带,长发散开的瞬间,荧光斑点组成了幅流动的图——索恩正被绑在味脉馆的石柱上,喉咙里插着根暗晶刺,而站在他面前的,是本该在星带被擒的古袍老者!“是替身!他们早就布了局,星带的仗是幌子,真正的杀招在潘多拉!”
飞船突然失重下坠。苏木哲扑过去按住操纵杆,却发现动力系统已被灰雾腐蚀,控制台的金属在指尖化作粉末。窗外的星流变成扭曲的蛇,潘多拉的轮廓在视野中忽远忽近,圣树的气根像被斩断的血管,垂落的光带里混着灰黑色的絮。
“启动紧急迫降!”苏木哲将最后一丝灶脉注入引擎,飞船像块失控的陨石,拖着黑烟砸向潘多拉的红土。撞击的刹那,他死死将妮特丽和味衍护在身下,后背撞上金属舱壁的剧痛,让他想起在烬土被矿渣掩埋的滋味。
浓烟中,衍脉刃突然爆发出强光。味衍不知何时咬破了舌尖,鲜血混着承脉腕的金光注入刃口,刃身化作道流光,劈开舱门的瞬间,苏木哲看见此生最心惊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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