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脉馆已成废墟,圣树的气根被烧成焦炭,塞娅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半截味觉香囊;泽星的章鱼使者被钉在断裂的石碑上,海珠碎裂的蓝液在地上汇成河;烬土的矿灵躯体只剩半截,星火晶体的光微弱如豆;味流星的光雾里,味种正在成片熄灭。
而废墟中央,古袍老者正举着骨杖,往味衍眉心的宇宙味脉图里灌灰雾。他的脚下踩着索恩的尸体,老者的脸在火光中扭曲,竟与苏木哲有七分相似——那是伊尹嫡系与旁系血脉的重合,像面照出阴影的镜子。
“苏木家的种,就该回归正途。”老者的声音带着蛊惑,骨杖的灰雾已缠住味衍的半张脸,“你以为‘调和’是真谛?错了!味脉的终极,是吞噬所有异类,只留最纯粹的灶脉——就像当年伊尹,用鼎烹煮万国味,才成了厨神!”
味衍的小脸憋得通红,衍脉刃在他掌心发烫,却始终刺不下去——老者的脉与他的脉,竟有一丝微弱的共鸣,像流着相同血的亲人。这种迟疑让灰雾趁机爬上他的脖颈,眼看就要封住他的味脉核心。
“他在骗你!”妮特丽的箭破空而至,却在离老者三尺处被无形的屏障弹开。她突然将三支箭同时搭在弦上,用牙齿咬开箭簇的保险,“纳美有‘断脉咒’,宁可自毁一脉,也要护你周全!”
“别!”苏木哲突然冲向老者,青铜酒壶里剩余的合脉酒被他泼成弧线,金红光浪中,他看见老者骨杖的裂缝里,嵌着块小小的玉佩——那是地球苏家代代相传的信物,本该在他父亲去世时随葬。“你是……二叔?”
老者的动作猛地顿住。灰雾缭绕的脸转向苏木哲,露出一只流泪的眼:“小哲……我找了你三十年……”骨杖的灰雾突然溃散,“当年你爹不肯跟我走,说要守着什么‘调和’,结果呢?还不是被潘多拉的味脉同化,连苏家的根都忘了!”
这个反转像道惊雷劈在废墟上。苏木哲看着那枚玉佩,想起小时候父亲总说“二叔去了很远的地方”,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青铜酒壶,壶底刻着的“守”字,原来不是守潘多拉,是守这个家最后的底线。
“味脉没有对错。”苏木哲的声音在颤抖,却一步步走向老者,“爹不是被同化,是找到了让灶脉活得更宽的路。就像这把衍脉刃,它有地球的铁,也有潘多拉的藤,才能劈开你的暗晶阵。”
味衍突然举起刃,却不是刺向老者,而是将刃尖对准自己的眉心。金光与灰雾在刃口相撞,竟凝成颗双色的珠:“爷爷说,脉能缠,也能分。你要苏家的灶脉,我给你,但你得把偷去的还给大家。”
老者看着那颗珠,突然老泪纵横。骨杖“当啷”落地,化作齑粉的瞬间,所有暗晶碎片同时炸开,灰雾在阳光下消融,露出里面包裹的各星球味脉精华——它们像被唤醒的鸟,纷纷飞向自己的家园。
圣树的焦黑气根上,突然抽出嫩绿的新芽;塞娅的手指动了动,香囊里的荧光草重新发光;章鱼使者的躯体在蓝液中重组;矿灵的星火晶体亮如白昼;味流星的光雾里,新的味种破土而出。
苏木哲扶住摇摇欲坠的老者,他的身体正在化作光点,却在消失前将玉佩塞进味衍手里:“告诉……告诉苏家的人,别再找了……路,走宽了好……”
夕阳将废墟染成金红。苏木哲抱着昏迷的味衍,妮特丽靠在他肩上,两人的血混在一起,滴在红土上,竟长出株小小的混血苗,叶片上同时结着地球的稷米纹与潘多拉的圣果痕。
“结束了。”妮特丽的指尖抚过他后背的伤口,那里的血已止住,“但我们的路,还得接着走。”
苏木哲望着重生的圣树,突然明白索恩的良苦用心。那些掺了暗晶粉的兵器,其实是用混血藤蔓的汁液裹着的,灰雾一遇活脉就会触发反制——索恩用自己的命,给潘多拉上了最后一道保险。
青铜酒壶躺在废墟里,壶身的星图纹路添了新的一笔:在潘多拉与地球之间,多了道缠绕的线,像条认祖归宗的绳。味衍的衍脉刃插在旁边,刃口映着晚霞,像柄终于找到归途的刀。
在宇宙的味觉江湖里,最锋利的从来不是孤刃,是能劈开仇恨、缝合血脉的勇气。而他和妮特丽,还有怀里的孩子,就是要带着这份勇气,让所有味道,都能在潘多拉的红土上,活得又烈又暖。
第十七节:新客·脉中谜
潘多拉的晨露还带着硝烟味,像未擦净的刀血。
苏木哲正用泽星分泌液清洗味脉馆的断碑,指尖的老茧刮过“和”字的裂痕,突然摸到块凸起的异物——是片金属残片,上面刻着不属于任何星球的螺旋纹,边缘泛着与暗晶相似的灰光,却又多了丝活脉的暖。
“这是什么?”妮特丽的箭尖挑起残片,测味杖的荧光突然从墨黑转成诡异的银,“既不是味熵,也不是已知的任何味脉,像……像被揉碎的星图。”她将残片凑近鼻尖,突然脸色骤变,“有塞娅的味道!很淡,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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