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东境战场,安维斯的总指挥部。
布吉脸上微微抽搐,死死捏着自己手中的一份急讯。
营帐中央,还半跪着一名“割喉司”精英刺客,他是第一时间将消息送达的人。
布吉缓缓抬起头,这代表他的心情愤怒到了极点。
“黑岩峡失守,安德罗斯被俘?你,再给我确认一遍。”
刺客的头垂得更低:
“消息经过三方印证,确定没有错误。枯荣军团已突破黑岩峡,正在赶往我们北境战场。”
布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胸腔中的怒火强行压下。
安德罗斯不是废物,黑翼军团更不是纸糊的。有萌芽结界在,就算面对数倍于己的枯荣军团,也至少能坚守三天。
可现在,连一天都没撑住。
能让战局崩溃得如此之快,古树天敌必然动用了出乎他们预料的力量。
要么是动用了十位以上的散播者联手强攻,不计代价地撕开了结界;要么就是他们把多座链式枯萎巨炮那样的武装运到了前线。
一旁的副官脸上已毫无血色:
“我们该怎么办?古树天敌的兵锋……”
怎么办?
布吉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冷笑一声。
“安维斯人绝对不会和古树天敌分享北境,这所有的一切,本就该属于我们,属于铁王座!”
他走到巨大的军事沙盘前,看着代表拜尔的那些棋子。
“必须在古树天敌那群蘑菇人抵达之前,集中所有力量,用黎明杀戮者泰坦,给我碾碎薇洛娜!彻底消灭拜尔最后的军队!”
“否则,一旦让古树天敌和拜尔军队合流,整个战局将充满变数!帝国在拜尔的投入,将前功尽弃!”
他看向副官,从怀中取出一枚铭刻着咆哮怒狮的黑色令牌。
这是能够直接调动所有军团,甚至包括“黎明杀戮者”的最高权限信物,布吉将其重重拍在副官颤抖的手中。
“传令下去,所有军团,停止一切次要行动,原地整备,检查武备,拂晓时分,我要看到所有战旗指向拜尔人的心脏!”
“告诉黎明杀戮者的操控组,我要他们在明天日出时分,出现在阵前!”
“没有撤退,唯有胜利,或者毁灭!”
命令如同沉重的战锤,砸穿了寂静的夜空。
这战锤不仅落在了“黎明杀戮者”的操控组耳中,也落在了每一个普通安维斯士兵的营火旁。
沃尔特,一名来自安维斯内陆行省的老兵,正就着火光擦拭着他那柄制式长剑。
听到传令兵嘶吼着“黎明杀戮者日出出战”、“没有撤退,唯有胜利或毁灭”的命令时,他布满疤痕的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丝近乎虔诚的狂热。
这狂热深植于他的信仰,也源于帝国的每一寸土地。
在安维斯,每个男孩的摇篮曲是战歌,识字课本是《铁王座征战史》。
从能握住木剑起,他们就被教导:帝国的疆域必须永无止境地扩张,唯有将整个大陆置于铁王座之下,才能实现永恒的和平。
这种对“统一”的执着近乎病态,也成为了支撑整个帝国运转的核心信仰。
沃尔特并非纯粹的莽夫,他的手掌可以握紧剑柄,也可以恭敬地向施法者行礼。
他记得家乡还来过一位法师大人,那位大人没有选择挑战当地的领主来彰显自己的威名,而是用魔法悉心调理土地,创立了一个耕种社结社,让原本贫瘠的田地产量翻了数倍,还吸引了不少德鲁伊来到那里。
那位大人整天蹲在田埂上,用手抓起泥土仔细嗅闻,还不时往地里埋些奇怪的符文。
沃尔特曾大着胆子问他在做什么,那位法师告诉了一个让他意外的答案:
“用法术造福世界,顺便效仿一下老前辈。”
“这一招叫撒豆成兵,等爷能用魔法变出取之不尽的粮食,就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知道,什么特么叫上帝他老人家死了。”
后来那位大人像是受了什么打击,离开了耕种者结社,但沃尔特一直都记得他。
在他朴素的认知里,那位大人运用了知识的力量,是另一种形式的强大与荣光,值得所有人尊敬。
沃尔特握紧了剑柄,家乡那位法师大人的身影,与他骨子里被灌输的帝国铁律,在他心中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对着身旁略显紧张的年轻新兵说道:
“小子,记住!帝国的剑,是为了劈开顽抗者的头颅,扫清一切障碍!这是铁与血的真理,不容置疑!”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向自己的脑袋:
“但光有剑还不够!就像我的家乡,我给你们讲过的那个故事。那位法师用知识让土地丰收,我们征服之后,也要带来帝国的知识、律法和秩序!”
“要让这些拜尔人学会我们的语言,遵守我们的律法,用我们的方式耕种、建造!让他们明白,服从帝国不仅能活命,还能活得比以前更好!”
在他简单的逻辑里,刀剑是破除蒙昧的雷霆,而随之而来的帝国恩泽就是滋润的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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