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旦&黄绂:古代“拆庙缉凶双雄”!戳穿寺庙伪善面具,揪出藏于佛堂的恶魔
明代的汪旦与黄绂,一个以巧计揭露寺庙“祈嗣”骗局下的滔天恶行,一个借异象追查深山古寺的连环命案,两人都凭借过人的胆识与敏锐的洞察力,撕开了佛门净地的伪装,将藏在袈裟下的恶魔绳之以法,堪称“扫奸除恶”的典范。
案例一:汪旦“朱墨点僧”,破宝莲寺祈嗣骗局
广西南宁府永淳县有座宝莲寺,寺里有个“子孙堂”,旁边建了不少清净的小屋。相传在这里祈求子嗣特别灵验,因此前来烧香布施的人络绎不绝,寺庙里的钱财堆积如山。
凡是来求子的妇女,必须是年轻健康的,还要提前斋戒,求到“圣笤”(吉利的卦象)才能在寺里的净室留宿。这些妇女有的说梦见佛祖送子,有的说梦见罗汉,有的则一言不发;有人住一晚就不再来,有人却频繁留宿。因为净室门窗严密,没有缝隙,丈夫们都在室外等候,所以大家都对“求嗣灵验”深信不疑。
福建人汪旦刚到永淳县当县令,就觉得这事不对劲。他心生一计,让两个妓女打扮成求子妇女的样子去寺庙,叮嘱她们:“夜里如果有人来,别拒绝,悄悄用红、黑墨水涂在对方头顶上。”
第二天黎明,汪旦在寺庙外埋伏好士兵,亲自带人进寺检查。众僧人慌忙出来迎接,一共一百多人。汪旦下令让他们摘下帽子,立刻发现有两个和尚头顶是红的,两个是黑的。他当即下令把这四个和尚绑起来,然后叫出两个妓女指证。妓女说:“夜里钟声停后,这两个和尚轮流来房间,还送了一包‘调经种子丸’。”
汪旦又下令传讯其他求子妇女,她们都说“没见过和尚”,可搜查时,却在每个人身上都找到了和妓女一样的种子丸。汪旦随即把这些妇女放走,不再追究,接着召埋伏的士兵进寺,众僧人吓得不敢反抗,一个个被绑了起来。
经过审讯才知道,净室的地板下或床底都有秘密通道,和尚们就是通过这些通道潜入净室,玷污求子妇女,被祸害的妇女不知有多少。
和尚们被关进监狱后,牢房都被挤满了。寺庙住持叫佛显,对狱卒凌志说:“我掌管寺庙四十年,攒下的金银无数。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如果你能偷偷放我们几个回去取钱财,我愿意分一半给你。”
凌志动了心,答应带三个和尚跟着佛显去寺庙取钱,自己则带了八个人跟着。到了寺庙,佛显打开地窖,里面的金银珠宝闪闪发光,任由他们拿取。可和尚们表面上收拾行李,暗地里却收集了寺庙里的刀斧等武器,计划三更时分砍断牢门逃跑。
另一边,汪旦正在灯下写案情报告,突然心里一阵不安,心想“一百多个和尚关在一个监狱里,万一发生变故,根本控制不住”,于是立刻秘密召集捕快带着武器进驻监狱。捕快刚集合完毕,和尚们就发动了叛乱。
和尚们用的都是短刀斧头,捕快们则用长枪抵抗,和尚们根本不是对手,死伤惨重。佛显见大势已去,大喊道:“我们和尚也有好坏之分,大人不逐一审问就动手,才逼得我们反抗!其实造反的就几个人,现在已经被杀死了,我们要当面和大人说理!”
汪旦让刑房官吏传话:“大人也知道你们不全是造反的,但造反的已经死了,你们把武器都交出来,明天当堂审问,分清好坏。”和尚们交出武器后,汪旦把他们分成十人一组审讯,依次判处死刑。到天亮时,一百多个和尚全被处决了。
后来追查武器怎么进监狱的,才知道是凌志等人搞的鬼,可凌志已经在叛乱中被杀死了。
冯梦龙点评:万历二十三年,西吴人许孚远担任福建巡抚时,也曾破获一起类似案件:某寺庙里有个“绛衣真人”,其实是和尚从大殿蒲团下的暗道里钻出来装神弄鬼,和宝莲寺的骗局如出一辙。
案例二:黄绂“旋风指路”,揪深山古寺恶魔
黄绂是封丘人,担任四川参政时,路过崇庆州,突然有一阵旋风刮到他的轿子前。黄绂说:“如果你有冤屈,先散开,我会为你做主!”旋风随即停了下来。
到达崇庆州后,黄绂沐浴更衣,到城隍庙祈祷。夜里做梦,仿佛有神明告诉他“州西寺”三个字。黄绂暗中派人调查,发现州城西面四十里处,有一座寺庙位于交通要道旁,背靠大山,像个盘踞的巢穴。
第二天一早,黄绂率领官吏和百姓火速赶到寺庙,把所有和尚都绑了起来。其中有个年轻和尚,相貌十分凶恶。黄绂盘问他,发现他没有官府颁发的度牒(和尚身份证明)。黄绂让人在他额头的灰泥上涂醋,再用水冲洗,额头下隐约露出头巾的痕迹。黄绂说:“你根本不是和尚,是强盗!”
他立刻审讯其他和尚,和尚们再也无法隐瞒,全都招供了罪行。原来寺庙西边有个大池塘,和尚们夜里杀害投宿的旅客,把尸体沉进池塘,瓜分旅客的财物;如果旅客带有妻女,就把她们也瓜分了,藏在地窖里,长期肆意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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