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以为然。系统更像是一位博学的“顾问”,提供了理论框架和部分解决方案,但具体到每一个村落的土质、每一户人家的院落布局、如何与当地的生活生产习惯相结合,这些细节的填充和优化,完全依靠本土经验的融入。傅团长和傅政委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们深刻理解这一点,并成功地将系统的“超前视角”与群众的“现实智慧”有机结合。
工程全面展开后,场面蔚为壮观。白天,村庄表面看似平静,村民们照常劳作。一旦夜幕降临,整个村庄便“活”了过来。青壮年男女是挖地道的主力,他们以民兵组织为单位,分段包干,轮班作业。铁锹、镐头、土筐,这些最简单的工具,在无数双勤劳的手中,创造着奇迹。
为了不引起敌人注意,挖出的土方处理成了大问题。又是群众想出了妙招:有的用来垫高房基、院墙,有的运到村外摊平伪装成农田,有的甚至填入废弃的窑洞、坑塘。孩子们则负责站岗放哨,他们在村外的树梢、高坡上设立了“消息树”,一旦发现敌情,立即发出信号。老人们也没闲着,烧水送饭,照顾幼儿,用他们丰富的人生阅历,为工程出谋划策,提醒年轻人注意哪些细节可能暴露目标。
傅政委高度重视挖掘过程中的组织和安全工作。他要求以村党支部为核心,建立严密的管理体系。每个村的地道图纸由专人保管,分段施工,知情范围严格控制。同时,制定了严格的纪律:夜间作业严禁明火,工具轻拿轻放,出入地道必须恢复伪装。他还组织了几次模拟敌情演练,检验预警系统的有效性和群众疏散、隐蔽的熟练程度。
傅团长和我则更侧重于地道的军事功能设计。我们借鉴了系统提供的部分城市地下工事构筑原理,结合平原农村的实际,不断完善地道结构。
我们设计了“主干道”和“支线道”。主干道较为宽阔,可供人员快速机动、运送物资。支线道则狭窄曲折,甚至设有“翻板”、“陷阱”,用于迷惑、阻滞进入地道的敌人。
我们规划了“卡口”、“了望孔”和“射击孔”。在地道的关键转折点、上下层连接处,设置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卡口”,派民兵持红缨枪、大刀或短枪把守,真正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靠近地面处,利用墙缝、树根空隙、砖石垒砌的缝隙,开设了极其隐蔽的了望孔和射击孔,既能观察敌情,也能在敌人靠近时突然开火。
我们还专门开辟了“指挥所”、“伤员安置点”、“粮弹储藏室”、“水源处”等功能区域。甚至在一些核心区域,利用废弃的棺材、大水缸作为共振扩音器,铺设了简易的“土电话”线路,实现部分区域的地下通讯。
在这个过程中,傅团长展现出他丰富的实战经验和果断的决策能力。有一次,工程队在挖掘一条通往村外坟地的主干道时,遇到了流沙层,出现了小范围的塌方,伤了一名队员。部分干部产生了畏难情绪,建议改道。傅团长亲自下到地道最前沿,仔细观察塌方情况后,果断拍板:“不能改!这条线路是预定的紧急转移通道,必须打通!”他召集老石匠和几位有经验的挖井人,共同研究对策。最后采用“边挖边衬砌,短掘快进”的方法,并利用门板、木桩临时支撑,硬是顶着风险,成功穿越了流沙层。事后他对我们说:“打仗哪有不冒险的?关键是要预判风险,控制风险。这条通道一旦建成,就能在关键时刻挽救上百人的生命,值得冒这个险!”
经过两个多月夜以继日的奋战,以小李庄为中心,连接附近张庄、王畈、刘家集等五个村庄的地道网络初步建成。纵横交错的地道,总长度达到了惊人的三十多里,将上百户人家连成了一个整体。地面上,村庄依旧;地面下,却隐藏着一个能打、能藏、能机动、能生活的巨大地下堡垒。
考验很快来临。秋收刚过,日军驻县城的联队长龟田,纠集了五百多日伪军,配属两辆装甲车和数门迫击炮,再次扑向小李庄,扬言要彻底铲除这里的“共军主力”。
得到情报后,独立团主力提前转移至外线,只留下一个加强排和各村民兵骨干,依托地道与敌周旋。傅团长、傅政委和我的指挥所,就设在小李庄中心区域的地下指挥部里。
战斗在清晨打响。日军首先用迫击炮对村庄进行了一轮猛轰,炸塌了几处土房,燃起了熊熊大火。随后,步兵在装甲车的掩护下,呈散兵线向村内推进。
地面上,一片死寂,仿佛是一座空村。日伪军小心翼翼地进入村庄,挨家挨户搜查,却一无所获。龟田骑着马在村口,举着望远镜,脸上露出疑惑和恼怒的神色。
就在这时,村内突然响起了冷枪。一个从墙缝里射出的子弹,精准地打倒了一名日军曹长。敌人顿时一阵慌乱,朝着枪响的方向盲目射击。然而,枪声又从另一个方向响起,打死了伪军的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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