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顿围着那辆即将完工的“追猎者”转了两圈,又趴下去看了看悬挂系统,脸上的惊讶神色越来越浓。他虽然不是坦克专家,但基本的军事素养让他能做出判断。这种坦克的设计理念非常先进,强调了防护、火力和机动性的平衡,尤其是那低矮的外形和倾斜装甲,显然是为了提高战场生存能力。相比之下,美军大量装备的“谢尔曼”坦克,虽然可靠性不错,但高大笨重,正面装甲垂直,在日军反坦克火力面前并不占优。
“它的火力……能击穿日军最新式坦克的装甲吗?”米尔顿追问。
“47毫米穿甲弹,在标准距离上,足以击穿目前日军在华北部署的任何一款坦克的正面。”李工程师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而且,我们的炮弹是特种合金钢被帽穿甲弹,穿甲能力比普通钢芯弹提升百分之十五。”
米尔顿和他身后的观察组成员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他们原本带着一丝施舍和审视的心态而来,此刻却被眼前这条运转流畅、技术水准远超预期的坦克生产线彻底镇住了。一个观察组成员低声对米尔顿说:“上帝,上尉,这玩意的设计思想,感觉比我们的谢尔曼还要……超前一些。”
离开坦克生产线,米尔顿的心情已经无法平静。当他们被引到火炮试验场时,另一种震撼接踵而至。
试验场设在一处偏僻的山谷,远远就能听到沉闷如雷的炮声。众人登上观察台,只见远处山壁上预设的靶标区域,正被密集的爆炸火光覆盖。那不是单发火炮的射击,而是一片,是如同疾风骤雨般的齐射!
“这是我们兵工厂下属,‘惊雷’火箭炮营在进行实弹验收。”陪同的师部作战参谋介绍道。
米尔顿举起望远镜,看到阵地上一排排架设好的发射管,口径似乎比苏制的“喀秋莎”还要粗壮一些,数量更多,齐射时那瞬间喷发出的火焰和浓烟,仿佛将半边天空都点燃了。爆炸的声势极为骇人,覆盖范围极广,顷刻间就将那片靶区犁了一遍。
“这火箭炮……射程多少?”米尔顿的声音有些干涩。
作战参谋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最新改进型,最大射程,四十五里。”
“多少?!”米尔顿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清楚地知道,美军目前装备的同类火箭炮,以及主力榴弹炮,有效射程大多在二十里左右徘徊。这四十五里的射程,意味着独立师的炮兵可以在绝大多数日军火炮的射程之外,安全地、从容地对其进行毁灭性打击。
“是的,四十五里。”作战参谋肯定地重复了一遍,“采用新型固体燃料和弹体设计,散布精度也比早期型号提高了百分之三十。”
米尔顿沉默了。他原本还想就清单上那几门75毫米榴弹炮再说点什么,此刻却觉得那份清单是如此的可笑和微不足道。美式装备?在这些自成体系、性能卓越甚至部分超越的“自家好”东西面前,那点援助,确实如同傅师长所说,只能“留着自用”了。
当夜,独立师师部作战室,灯火通明。
巨大的沙盘已经被调整,更加精细地模拟了即将展开战役的区域。陈世根手持细长的指示棒,站在沙盘旁,傅水恒和傅必元分坐两侧,各旅、团主官以及炮兵、装甲兵、后勤等负责人围坐一圈,气氛严肃而热烈。
“根据最新情报,日军筱冢义男所部,在此处、此处,构筑了核心防御地带,部署了至少两个炮兵联队,装备有明治三八式75毫米野炮,以及部分九二式105毫米加农炮。”陈世根的指示棒在沙盘上几个关键节点划过,“其最大射程,根据我们掌握的数据,不超过二十里。”
他顿了顿,指示棒移向代表独立师炮兵阵地的位置,那里插着更多、更密集的红色小旗。
“而我们此次战役配属的炮群,包括三个‘惊雷’火箭炮营,以及两个师属重炮团,装备的都是我们自产的105毫米榴弹炮和130毫米加农炮。”陈世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冷静的激昂,“火箭炮最大射程四十五里,重炮射程也在三十里以上。这意味着,在日军火炮根本无法够到我们的阶段,我们就可以用绝对的优势火力,将他们的炮兵阵地、指挥枢纽、兵力集结点,从头到尾,反复犁上几遍!”
他轻轻一点沙盘上代表日军炮兵阵地的蓝色标志,语气斩钉截铁:“美式火炮?射程二十里。我们的‘惊雷’,能覆盖四十里外!这就是差距,这就是我们敢说‘不如自家好’的底气!”
傅水恒站起身,走到沙盘前,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指挥员:“同志们,美军观察组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但我们要的不是他们目瞪口呆,我们要的是小鬼子魂飞魄散!总部已经批准了我们的作战计划,战役发起时间,定在明天拂晓。”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雄有力:“各部队,按预定方案,今夜零时前,完成所有攻击准备和弹药配给!尤其是新式装备的换装和最后检查,必须万无一失!”
“是!”所有指挥员齐刷刷起立,声震屋瓦。
会议结束,各级指挥员迅速离去,投入最后的战前部署。整个独立师,这台庞大而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以最高效率运转起来。
陈世根没有立刻离开作战室,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夏夜的风带着凉意涌入,吹散了满屋的烟味。远处,隐约传来坦克发动机启动时的低沉轰鸣,以及车轮、履带碾过地面形成的连绵不绝的震动。那是部队在利用夜色掩护,向前沿阵地开进。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钢铁巨兽在苏醒,在低吼。整片华北平原,似乎都在这越来越响、越来越密的轰鸣声中微微颤抖。那是力量积蓄到极致的宣泄,是复仇与胜利的序曲。
傅水恒和傅必元也走到窗边,与他并肩而立。
“听这动静,”傅水恒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小鬼子今晚,怕是睡不好觉了。”
傅必元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语气沉静而充满信心:“睡不好是肯定的。明天天一亮,他们就不用再睡了。”
三人相视,没有再说话。窗外,钢铁的洪流正滚滚向前,势不可挡。独立师的锋芒,已无人可撄。自家好的装备,即将在黎明后的战场上,发出震彻寰宇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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