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晒谷场的晨雾还没散,林野就背着帆布背包,手里拎着柴刀和装鸡苗的竹篮,站在院门口等大家。背包里塞了压缩饼干、水壶,还有之前囤的驱虫喷雾——后山路况复杂,废弃养鸡场说不定藏着蛇虫鼠蚁,得做好万全准备。
“来啦来啦!”苏晴披着厚外套跑出来,手里攥着登山绳,“我把绳子带来了,万一遇到陡坡能用上。”她身后跟着李嫂,肩上扛着半袋玉米碎,“这是囤的陈玉米,磨成了碎末,要是找到鸡苗,正好能喂。”
周婶和陈婶也快步走来,周婶腰上别着把镰刀,陈婶手里拿着个简易捕兽夹:“后山说不定有野兔子、黄鼠狼,带着这个能防身,也能顺便看看能不能捕点猎物。”小丫头穿着打补丁的棉袄,被李嫂抱在怀里,手里还攥着根胡萝卜,非要带去给小鸡吃,眼睛亮晶晶的:“小鸡肯定喜欢吃胡萝卜!”
一行人踏着晨露往后山出发,比起之前找山泉的路,去废弃养鸡场的路更偏,路边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树枝横七竖八地挡着路。陈婶走在最前面,用镰刀劈砍着野草,开辟出一条通道:“这路好久没人走了,得小心点,别踩着陷阱。”
林野走在最后面,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手里的柴刀握得紧紧的。走了约莫一个半时辰,前方出现一片低矮的瓦房,屋顶塌了半边,墙壁上爬满了藤蔓,正是之前看到的废弃养鸡场。“到了!”林野压低声音,“大家慢点走,先看看周围有没有野兽痕迹。”
众人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养鸡场的铁门锈迹斑斑,虚掩着,推开门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惊得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走。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散落着破旧的鸡笼和饲料袋,墙角堆着腐烂的秸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鸡粪味。
“有没有小鸡?”小丫头趴在李嫂怀里,小声地问,眼睛四处张望。林野竖起耳朵听了听,除了风吹过野草的“沙沙”声,还有一丝微弱的“叽叽”声,从最里面的一间瓦房里传来。“有动静!”他朝大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苏晴你跟我进去,其他人在门口守着,注意安全。”
林野推开门,里面光线昏暗,屋顶破了个大洞,阳光透过洞口洒进来,照亮了满地的灰尘。他举着手电筒四处照,只见角落里的一个鸡笼还完好无损,里面蜷缩着五只毛茸茸的小鸡,黄澄澄的绒毛沾着点灰尘,正怯生生地“叽叽”叫着,旁边还有一个破碗,里面残留着一点发霉的饲料。
“真的有鸡苗!”苏晴惊喜地压低声音,“还有鸡蛋!”她指着鸡笼旁边的稻草堆,里面藏着三颗白花花的鸡蛋,沾着点稻草屑,显然是母鸡刚下没多久的。林野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鸡笼门,小鸡们吓得往角落里缩,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点玉米碎,撒在手心,慢慢递过去:“别怕,给你们吃的。”
小鸡们闻着玉米碎的香味,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有一只胆子大的凑过来,啄了一口手心的玉米碎,其他几只也跟着围了上来。林野趁机把它们轻轻抱进竹篮里,垫上提前准备好的稻草,又捡起那三颗鸡蛋,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的夹层里:“这鸡蛋说不定能孵出小鸡,回去试试看。”
两人刚要出门,忽然听到院门口传来陈婶的喊声:“林野!有情况!”林野心里一紧,连忙提着竹篮跑出去,只见院墙外的草丛里,有一串深深的脚印,足有巴掌大,看起来像是狼的脚印。“是狼!”周婶脸色发白,握紧了手里的镰刀,“这附近有狼出没,咱们得赶紧走!”
林野蹲下身看了看脚印,还很新鲜,显然是刚留下没多久的。“别慌,”他沉声道,“狼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咱们一起走,把鸡笼护好,别掉队。”他让苏晴抱着竹篮,李嫂抱着小丫头,周婶和陈婶走在中间,自己则拿着柴刀走在最前面,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往回走的路格外紧张,大家都不敢说话,只听到脚步声和小鸡的“叽叽”声。走到一处狭窄的山坳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狼嚎,声音凄厉,让人头皮发麻。“快走!”林野加快脚步,“狼在跟着我们,别回头!”
众人不敢耽搁,加快速度往前跑,直到跑出山坳,回到之前铺引水管道的路上,才松了口气。林野回头看了看,没看到狼的身影,估计是被众人的气势吓退了。“安全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想到这后山还有狼,以后出来得更小心点。”
回到晒谷场时,已是中午,阳光驱散了晨雾。大家围过来看竹篮里的小鸡,黄澄澄的绒毛,圆溜溜的眼睛,叽叽喳喳地叫着,格外可爱。“太可爱了!”苏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鸡的绒毛,软乎乎的,“还有三颗鸡蛋,说不定能孵出更多小鸡。”
李嫂接过竹篮,往鸡圈里铺了厚厚的稻草,把小鸡放了进去,又撒了点玉米碎和清水:“我以前在老家养过鸡,这小鸡得好好照顾,温度不能太低,也不能喂太多,一天喂三次就行。”她又从地窖里翻出一个旧木箱,铺上稻草,把三颗鸡蛋放进去,“想孵小鸡,得保持温度恒定,每天还要翻两次蛋,过二十一天就能孵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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