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鸡还没来得及抻脖子打鸣,林野的棉鞋就“趿拉趿拉”踩在院子的冻土上了。刚推开门,一股子凉飕飕的风就钻了脖领子,他裹了裹厚棉袄,嘟囔一句:“这春脖子短得像被狗啃了,刚暖两天又回凉,真不让人消停。”
西边田埂上已经有动静了——张婶儿挎着个柳条筐,蹲在白菜苗跟前,手指头勾着草叶往筐里薅,嘴里还叨叨:“这草芽子比菜苗长得还欢实,不薅干净,咱那白菜指定得瘦成柴火棍儿。”刀疤强扛着个锄头,三步并作两步窜过去,锄头往地上一杵:“张婶儿你歇着,这糙活儿我来!我这胳膊劲儿大,薅草跟薅羊毛似的,快当!”
刚薅了没两把,他“哎呀”一嗓子蹦起来,手指头捏着个绿莹莹的肉虫子,那虫子还在他指头上扭来扭去:“这瘪犊子玩意儿!都敢啃咱菜苗了?看我不把它捏爆!”
林野听见动静走过去,扒拉了两下菜苗叶子,眉头皱成个疙瘩:“不是单个儿的,你瞅这叶子上的窟窿,边缘还湿漉漉的,指定是一窝。这虫子抗冻,估摸着是藏在土缝里熬过冬天的,开春暖和了就出来祸祸庄稼。”
二柱子蹲下来,手指头戳了戳虫子,撇撇嘴:“那咋整?咱囤的杀虫剂够不够?可别让这玩意儿把咱三亩地的菜苗全祸祸了,不然冬天又得啃压缩饼干。”
“急啥?”老石匠扛着烟袋锅子凑过来,烟袋杆儿往鞋底子上磕了磕,火星子“噼啪”跳了两下,“咱东北种地,对付这玩意儿有的是土招儿,犯不上动那金贵的杀虫剂。以前没农药的时候,你爷爷辈儿不都靠草木灰、辣椒水把虫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张婶儿直起腰,捶了捶酸溜溜的后背:“可不是嘛!我小时候跟我娘种地,菜苗招虫了就撒草木灰,又能驱虫又能当肥料,田撒一把灰,庄稼长得肥,老话儿都这么说。”
刀疤强把手里的虫子往地上一摔,用脚使劲碾了碾:“那还等啥?咱囤的草木灰多得是,冬天烧火做饭攒了满满两大筐,都堆在仓房里呢!我这就去扛来!”
“别光撒灰,”林野摆摆手,指着菜苗叶子背面,“你瞅这儿,还有小蚜虫呢,密密麻麻的跟芝麻粒似的,光撒灰治不住。咱囤的辣椒、大蒜还有剩的吧?弄点辣椒大蒜液,喷上去比杀虫剂还管用,还不烧苗。”
二柱子一拍大腿:“对啊!我记着囤货的时候,林哥你让我买了不少干辣椒,还有一袋子大蒜,都搁地窖里存着呢,没坏!”
“那分工来!”林野撸了撸袖子,胳膊上的旧伤被风一吹,隐隐作痛也顾不上了,“刀疤强你带俩小伙子去扛草木灰,用纱布袋包着撒,别撒太密,不然菜苗该烧根了。二柱子去地窖取辣椒和大蒜,越多越好,再拿点纱布和空喷壶,咱在井边兑溶液。张婶儿你带着女眷们再仔细瞅瞅,把有虫子的叶子先摘下来,集中扔到火里烧了,别让虫卵留着。”
大伙儿应了一声,各自忙活起来。刀疤强扛着草木灰出来的时候,脸都呛白了,咳嗽着喊:“这玩意儿真呛人!比抽烟袋锅子还冲!”说着就把纱布袋口撑开,顺着菜垄轻轻晃,灰白色的草木灰簌簌往下掉,落在菜苗根部,薄厚均匀得很。“咱这草木灰可是好东西,既能杀虫卵,还能补钾,等于是给菜苗上了双保险。”老石匠跟在后面,用锄头把灰轻轻扒拉到土里,“别让风给吹跑了,埋进土里才管用。”
井边这边更热闹,二柱子把辣椒和大蒜抱过来,堆在石头上,苏晴拿着菜刀“当当当”地剁,剁得碎碎的。“得剁细点,药效才能泡出来。”苏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林哥,按啥比例兑啊?”
“一斤辣椒配半斤大蒜,加十斤井水,泡六个钟头就行。”林野一边往大盆里倒水,一边说,“咱囤的喷壶有好几个,都拿出来涮干净,等泡好了就往菜叶子正反面都喷上,蚜虫最怕这辛辣味儿,一沾就活不成。”
正忙活着呢,二柱子“哎哟”一声,抬脚一看,鞋底子上爬着俩虫子:“好家伙,这玩意儿还会跑!刚从菜地里爬出来,想往别处窜呢!”
“赶紧踩死!”张婶儿拎着筐跑过来,“这虫子叫菜青虫,繁殖得快得很,一天能啃好几片叶子,要是爬到玉米地里,那损失可就大了。”她手里的筐里已经装了不少带虫眼的叶子,“这些都得烧干净,不能随便扔,不然虫卵掉土里,过两天又冒出来了。”
太阳慢慢爬高,雾气散了,田地里的温度也升上来了。大伙儿忙得满头大汗,脱了棉袄就剩件单褂子。刀疤强撒完草木灰,又来帮忙喷溶液,拿着喷壶“滋滋”地喷,嘴里还数着:“左边喷喷,右边喷喷,小虫子别想跑!”喷到兴头上,还想往自己身上喷,被林野一把拦住:“你虎啊?这玩意儿辣眼睛,喷身上得烧得慌!”
老石匠蹲在田埂边,用石头垒了个小土灶,把张婶儿摘的虫叶往灶里扔,点着了柴火,浓烟“咕嘟咕嘟”往上冒。“以前二月二熏虫,就是这么个理儿,用烟一熏,藏在犄角旮旯的虫子都得跑出来。”他一边添柴一边说,“等会儿再在菜垄旁边撒点石灰,既能防潮,又能挡虫子,咱这囤的石灰可算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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