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碎了喂狗!!”
群情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炸开!积压了无数年的怨恨、屈辱和愤怒,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无前排的人群如同愤怒的潮水,不顾一切地向前涌动,士兵们组成的人墙被冲击得摇晃起来。
就在这怒潮即将失控的顶点!
“杀贪官!除祸害!!”
“张家军替天行道!!”
“跟着张将军!杀尽这些狗官!!”
......
十几个异常高亢、带着煽动性的吼声,分散在人群的不同位置,声音洪亮,充满了一种豁出去的、同仇敌忾的悲壮。
领头的是一个满脸风霜、缺了半只耳朵的中年汉子(张猛安排的托儿之一),他奋力挥舞着仅剩的拳头,脖子上青筋暴起,
嘶声力竭地吼道:“老子受够了!再给这狗朝廷当顺民,全家都得饿死!横竖是个死,不如跟着张家军杀出一条活路!杀光这些狗官!!”
“对!算我一个!”
“张家军仁义!替咱们穷人出头!跟着将军干了!”
......
另外十几个托儿立刻高声应和,声音激越,瞬间点燃了更多人心底那点被恐惧压制的火星,让本就沸腾的场面更加炸裂,也悄然传递出一个信号——有人带头了!有人不怕了!
木台上的张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雪亮的刀锋在正午的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光!
“肃静!!”炸雷般的吼声和那凛冽的刀光,再次强行压下了震天的喧嚣,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台上那道身影。
张行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大明律法?早已被这些蛀虫啃噬殆尽!今日,我张行,便以广元百姓心头之血泪,以这朗朗乾坤为证!代行天罚!以儆效尤!
县丞王德禄,贪墨赈灾银、灾赈粮,致生灵涂炭,死罪!
主簿周文彬,私放印子钱,逼死人命,侵吞常平仓粮,死罪!
典史孙有财,私通匪类,贩卖军资,死罪!
卫所百户刘彪,克扣军饷,纵兵为匪,逼死人命,死罪!”
......
他每念出一个名字,宣布一条罪状和死罪的判决,台下便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杀!杀!杀!
当最后一个死罪落下,张行手中长刀猛然挥下!“行刑!!”
早已等候在旁的十几名张家军刀斧手大步上前,手中雪亮的鬼头刀高高扬起,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出死亡的冷光。
噗!噗!噗!沉闷而干脆的利刃入肉声接连响起!十几颗头颅滚落在木台上,断颈处喷涌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台板,顺着边缘滴滴答答地淌下,在夯土地面上洇开一片片刺目的暗红。
短暂的死寂笼罩着广场,紧接着,是更猛烈、更彻底的爆发!
“杀得好!!”
“老天开眼啊!!”
“爹!娘!你们看见了吗?狗官伏法了!!”
......
有人跪倒在地,朝着天空哭喊。
有人呆立当场,看着那刺目的血红,浑身颤抖。
也有人,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和恐惧,被这血腥的裁决和喷涌的鲜血彻底冲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张行还刀入鞘,踏前一步,踩在尚在流淌的血泊边缘,扫过台下无数张被震惊而扭曲的面孔,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一种强大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贪官已诛!然,暴明苛政未除!流寇威胁未消!我张家军,欲保广元一方安宁,欲为天下穷苦人争一条活路!然,兵微将寡,难当大任!
适才已张贴征兵告示!凡愿加入我张家军者,无论出身!无论过往!只问心志!凡入我营中,便是手足兄弟!饷钱月一两,足额发放,绝不拖欠!
一日三餐,糙米管饱,旬日必有荤腥!若有战功,赏银、布匹、良田,绝不吝惜!阵亡者,抚恤家属,张家军养其老幼!伤残者,军中将养其终身!”
条件清晰地砸在每个人心头。饷银月一两!管饱!有肉!有田赏!抚恤!这承诺,对于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升斗小民而言,无异于洪流中的一根巨木。
张行抬手指向县衙大门侧新设的一排桌案,那里坐着几名文书,桌旁立着一面崭新的“张家军募兵处的牌子”。
“今日公审已闭!愿从军者,可至募兵处登记姓名、籍贯!查验身家清白、体魄无碍者,即刻入营!”
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带着亲卫走下木台,士兵们开始驱散人群,清理刑台。
短暂的死寂后,人群开始缓缓松动。
大部分人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看向募兵处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犹豫和恐惧——那是造反啊!是要诛九族的!张家军…能顶得住朝廷的大军吗?
然而,那十几个早已得到授意的“托儿”却行动了起来。
那个缺了半只耳朵的汉子,第一个大步流星地走向募兵处,:“怕个球!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总比窝窝囊囊饿死强!老子入了!一两银子!够买多少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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