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的笑悬在嘴角，指尖摩挲着秦半两的刻痕——那是老周临终前用刀刻的“守”字。
阿龙的声音还带着杀意：“你当我看不出？那些石俑是你控的。”他攥住陈云的手腕，指节泛白，“说，你怎么做到的？”
陈云没躲，反而笑着反问：“龙哥，曼斯纳跟你有什么仇？”
这句话像把钥匙，打开了阿龙心里的锁。他蹲下来，指尖抠进石板缝：“三年前，我有个战友叫陈默，跟你一样，擅长易容渗透。曼斯纳的军情处盯上他，说他‘涉嫌间谍’，其实就是要挖我们龙组的情报。”
晨羽凑过来，声音发颤：“后来呢？”
“后来？”阿龙笑了，笑声里带着血，“陈默被绑在伦敦郊外的仓库，曼斯纳亲自审的。他们用烧红的铁丝穿他的肩胛骨，用冷水浇他的头，要他说出龙组的联络点。陈默咬着牙，最后被曼斯纳用军刀捅穿了心脏——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龙组的暗号。”
陈云的眉峰动了动。他想起老周说过，龙组的成员，都是“把命焊在信仰里的人”。
“我找了他三年。”阿龙抬头，眼睛红得像要滴血，“这次他来华夏，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战场打扫完时，夕阳把大殿染成了血红色。
叶灵芳的汇报像块石头，砸在众人心里：“英法特种兵，239具尸体。石俑损毁62个，缴获的武器能装满三辆卡车。”
阿龙揉了揉太阳穴，看向陈云：“你说有办法让曼斯纳开口？”
陈云点头，从怀里掏出个青瓷瓶——瓶里装着半透明的液体，散着股腐木加硫磺的味道。“这是尸油，从温泉池底的骨架里熬的。”他看向曼斯纳，后者正被两个队员押着，双腿发抖，“苗疆的秘术，用尸油引魂，能让活人说出实话。”
晨羽皱着眉：“这…会不会太狠？”
“他杀了我八个兄弟。”阿龙接过瓶子，指甲掐进掌心，“狠？他比我们狠一万倍。”
曼斯纳被推到大殿中央时，还在挣扎：“你们违反日内瓦公约！我要投诉你们！”
陈云蹲下来，用指尖挑开他的嘴，倒入一滴尸油。曼斯纳的脸瞬间扭曲，像吞了块烧红的炭。接着，陈云念出低沉的咒语——不是梵音，是苗疆巫医传下来的“引魂咒”，声音像从地底钻出来的：“魂归位，魄出窍，实话实说，免受业火。”
曼斯纳的眼神很快涣散了。他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回答问题：“我叫曼斯纳，英国军情处特工…来华夏，是为了找五色石头…英国和美国合作，制定了‘猎鹰计划’，要制裁华夏的高科技企业…还有‘分裂计划’，扶持分裂分子，搞乱华夏…”
每一个字，都像把刀，扎进阿龙的心里。晨羽攥着笔，手在抖：“他们…还想搞生物武器？”
“对。”曼斯纳的声音像录音机，“美国提供技术，英国出资金，要在华夏的西南地区释放病毒…”
阿龙突然站起来，一拳砸在石柱上：“这群畜生！”
陈云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他看着曼斯纳，声音冷得像冰：“还有呢？”
“还有…英国皇室的保险柜里，有五色石头碎片…他们想用来制造‘圣物’，控制信徒…”
尸体处理是叶灵芳提的议——她指着大殿右边的悬崖：“下面是温泉，高温能毁尸灭迹。”
众人跟着她走出去时，风里飘着硫磺味。悬崖边的坑洞有三百多米深，热气从下面涌上来，熏得人睁不开眼。
“扔下去。”阿龙咬着牙，“让他们跟那些死去的龙组兄弟，一起在温泉里忏悔。”
尸体被推下去时，发出沉闷的响声。晨羽别过脸，眼泪掉在石板上：“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陈云望着坑洞，想起老周的笔记：“古格的温泉，是大地的眼泪，能洗净一切罪恶。”他摸了摸秦半两，金坠子蹭着掌心，“他们欠的，不止是眼泪。”
曼斯纳被重新押回地牢时，已经成了个废人。他蜷缩在墙角，嘴里念叨着“对不起”，但没人理他。
阿龙拿着记录纸，冲进陈云的房间：“这些情报，必须马上交给沈成龙！”
陈云正在整理秦半两的刻痕，闻言抬头：“沈老那边，已经有渠道了？”
“有。”阿龙把纸拍在桌上，“你不知道，这些计划有多狠——‘猎鹰计划’能让我们的半导体产业倒退五年，‘分裂计划’能让西南乱十年！”
晨羽端着茶进来，声音里带着后怕：“幸好曼斯纳说了…不然我们真的防不胜防。”
陈云望着窗外的冰原，想起老周临终前的话：“守护华夏，不是靠武力，是靠先知道敌人要捅哪里。”他摸了摸怀里的记录纸，“现在，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深夜的大殿里，陈云站在穹顶下。
他望着地上的石俑，想起曼斯纳的话——“英国人想利用五色石头控制信徒”。他摸了摸秦半两，金坠子发出轻微的嗡鸣：“老周，你看，我们没让你失望。”
晨羽走进来，递给他一件外套：“别着凉了。”
“嗯。”陈云接过，望着外面的星空，“明天，我们要去英国。”
“英国？”晨羽惊讶，“去干什么？”
“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陈云笑了笑，“曼斯纳说，五色石头碎片在英国皇室的保险柜里。”
晨羽的眼睛亮了：“那我们…要去抢？”
“不是抢。”陈云纠正，“是拿回华夏的东西。”
他望着穹顶的星辰图案，想起古格人的信仰——“守护，是最神圣的使命”。风卷着硫磺味吹过来，他的秦半两发出嗡鸣，像在回应他的决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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