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纳蜷缩在石牢角落，像只被拔了牙的老狗。他的眼神涣散，嘴里还念叨着“我只是执行任务”，但没人再愿意听他的辩解。
阿龙盯着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战术刀——那刀上还沾着曼斯纳的血。三年前陈默的死，像根刺扎在他心里，现在这根刺拔出来了，却带着溃烂的脓血。
“算了。”他最终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让沈老处理吧。这种人，活着比死了更脏。”
陈云点头，指尖泛起淡金的光——他解开了曼斯纳身上的“引魂咒”。曼斯纳晃了晃脑袋，慢慢清醒过来，看见阿龙的眼神，他突然笑了：“你会后悔的…英国人不会放过你们…”
“带走。”阿龙转身，不再看他。晨羽盯着曼斯纳的背影，啐了一口：“便宜他了。”
午后的阳光穿过大殿的穹顶，洒在石壁上。众人啃着压缩饼干，休息片刻后，阿龙吹响哨子：“集合！往深处走！”
大殿损毁得厉害，石桌石凳都裂成了碎片，墙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和石柱上的一样，是巫医经卷里的“镇灵符”。陈云摸着石壁，指尖沾到些石粉：“这些人俑，是古格人用活人血养的。”
“活人血？”叶灵芳皱起眉。
“对。”陈云指着墙面的符文，“符文是用来引导血气的，人俑靠血气维持行动。古格人开凿这座宫殿，根本不是靠人力——是靠十万八万的人俑，不分昼夜地挖。”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阿龙攥紧拳头：“这些古人…到底在守护什么？”
“五色石头。”陈云的声音很轻，“他们把信仰刻进石头里，把守护写成人俑的骨头。”
沿着石壁往上爬的台阶，凉得像浸了冰。众人打着手电筒，光束在石壁上跳，像一群受惊的萤火虫。爬了十多米，白龙江突然停住：“前面有洞口！”
陈云加快脚步，率先冲过去。洞口有3米宽，2米高，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股腐臭和硫磺的混合味。
“科考队是从这儿进去的。”白龙江用罗盘测了测，“还有七八批武装分子——大概一千多人。”
“一千多人？”叶灵芳惊讶，“这洞口能挤下这么多人？”
“古格人的洞道，没你想的简单。”陈云掏出手电筒，照向洞内，“里面是天然的溶洞，能通到更深的地方。”
洞道里很黑，陈云和白龙江关了手电筒——他们的夜视能力比夜视仪还好。走了一公里，前方出现个一百平的石室，地上躺着十具发胀的尸体。
腐臭味扑面而来，白龙江用衣服捂住鼻子，陈云递给他一个口罩：“忍忍。”
尸体都是外国人：五个美特种兵，皮肤已经发绿；四个非洲雇佣兵，身上还挂着AK-47；两个车臣人，手里的弯刀还沾着血。
“车臣人也来了？”阿龙皱着眉，“为了五色石头，连他们都不放过？”
“利益面前，没有朋友。”陈云蹲下来，摸了摸尸体的衣服——美特种兵的M4卡宾枪还在，弹夹是空的，“他们死前打了很久。”
白龙江用强光手电闪了三下，阿龙带着众人赶来。晨羽看着尸体，声音发抖：“这些人…都是为了五色石头死的？”
“不全是。”陈云站起来，“有的是被队友杀的——你看那个美特种兵，胸口插着自己的匕首。”
继续往里走，洞道分成了两条：左边窄，右边宽。
白龙江掏出罗盘，指尖发抖——罗盘疯狂旋转，突然发出嗡嗡声，接着是龙吟般的震颤，最后射出一道金色的光，直指右边洞道。
“走右边。”他把罗盘收起来，脸色凝重，“左边…有东西。”
陈云点头，刚要走，突然皱起眉：“磁场不对。”
“什么？”
“我的感知被干扰了。”陈云闭上眼睛，“像有层雾，裹住了我的神经。”
白龙江也察觉到了：“罗盘刚才差点飞出去——这里的磁场，比之前强十倍。”
阿龙攥紧枪：“会不会有陷阱？”
“不是陷阱。”陈云睁开眼睛，“是古格人的禁制——他们在保护更里面的东西。”
众人沿着右边洞道走，风越来越急，硫磺味越来越浓。陈云的手电筒光束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像一群发光的虫子。
“前面有声音。”晨羽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众人安静下来，听见一阵低沉的吟唱——不是人类的声音，像从地底传来的，带着股古老的力量。
“是古格人的祭祀曲。”陈云的声音很轻，“他们在欢迎我们。”
白龙江的罗盘又开始旋转，金色光点在洞道里飘：“前面…有五色石头的磁场。”
阿龙攥紧拳头：“终于到了。”
陈云笑了笑，掏出秦半两：“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众人继续往前走，洞道的尽头，隐约能看见一丝蓝光——像五色石头的光。
白龙江的罗盘突然停下来，指向那片蓝光：“到了。”
陈云走在最前面，秦半两的金坠子蹭着他的下巴。他听见古格人的吟唱越来越响，像在唱一首关于守护的歌。
“准备好了吗？”他回头，看见阿龙、晨羽、叶灵芳和白龙江，每个人的眼睛都亮着。
“准备好了。”阿龙点头，“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都陪你。”
陈云笑了。他伸手推开洞道的门，蓝光涌出来，裹住他们的身体——那是五色石头的磁场，是古格人的信仰，是华夏的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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