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窗外的月亮已经爬得老高。
楚知夏手里捏着几封写着“饿殍遍野”,
“树皮食尽”的密报,指甲深深掐进羊皮纸里。
“小桃!”她突然扯开嗓子。
“把我那套最破的粗麻衣找出来,再备两双千层底布鞋!”
小桃举着烛台进来,看着满地狼藉的行囊直抽冷气。
公主正把硬邦邦的麦饼往布包里塞。
“您这是要...”“微服出巡!”
楚知夏头也不抬,“就说我去城郊庄子避暑,谁问都说病了要静养。”
她突然狡黠一笑,“等那帮老古董发现不对劲,咱们早把灾情摸透了!”
天还没亮透,楚知夏就戴着破斗笠,和扮成农妇的小翠混在出城的人流里。
她特意往草鞋上糊了层厚厚的泥,粗布衣裳打着补丁。
腰间还别着把磨得发亮的镰刀,活脱脱像个去邻村帮工的汉子。
“咱们先去流民最多的渡口。”
楚知夏攥着偷画的简易地图,压低声音说。
刚拐过巷口,就听见街角传来哭喊声。
两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为半块窝窝头扭打,母亲蹲在一旁默默抹泪。
楚知夏心里一紧,摸出怀里的麦饼掰成小块递过去。
沙哑着嗓子问:“大姐,前头村子还能讨到吃的吗?”
沿着官道走了不到十里,路边的惨状让她红了眼眶。
田地里裂开的缝隙能塞进拳头,枯黄的野草稀稀拉拉立着。
逃荒的队伍,拖拖拉拉望不到头,有人背着摔碎的陶罐,有人抱着饿得直抽气的娃娃。
楚知夏混进人群,掏出藏在袖中的炭笔,在草纸上飞快记录:“陈家庄百人染病,无药;李村树皮已尽,易子而食...”
夜幕降临时,她们混进了流民搭建的窝棚。
棚顶是破草席,地面铺着烂稻草,角落里蜷缩着个发烧的老汉。
楚知夏摸出草药熬成汤,一边喂药一边听老人含糊不清地说:“今年蝗虫过境,一粒粮都没剩下...”
她偷偷擦掉眼角的泪,在草纸上重重写下“虫灾防治”四个字。
小翠看着自家公主在泥地里,和流民一起挖野菜,又帮着照看生病的孩子,忍不住小声劝:“您好歹是金枝玉叶...”
“金枝玉叶能填饱肚子?”
楚知夏抹了把脸上的泥,“等我把这些惨状画成图,看那帮天天之乎者也的老古董还能不能坐得住!”
月光下,她望着远处漆黑的村庄,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密报。
这场瞒着所有人的暗访,一定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听见百姓肚子里的辘辘饥声。
第二天,楚知夏从窝棚出来还没走多远。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下得跟倒豆子似的。
楚知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地里,鞋上早裹满了烂泥,活脱脱像个落难丫头。
好不容易找到座破庙躲雨,刚掀开门帘,一股酸臭味就扑面而来。
里头横七竖八躺着好些人,个个面黄肌瘦,衣服破得跟渔网似的。
有个七八岁的娃娃,正抱着块白土啃得津津有味,嘴角沾着土渣,眼睛却饿得发直。
“那不能吃!”
楚知夏一个箭步冲过去,夺下土块。
娃娃“哇”地哭出声,旁边的妇人想抱孩子,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用沙哑的声音说:“贵人,让娃吃吧,不吃土就得饿死啊……”
这话像根刺扎进楚知夏心里。
她突然想起在现代学的,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人连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道德礼仪?
这些古人天天念叨“君子远庖厨”,却根本不明白,吃饱肚子才是天大的事!
她赶忙翻出包袱,里头包着的豆种还带着体温。
“老伯,您信我!”
她把豆种塞进一位老汉手里,“这豆泡发了能煮一大锅粥,顶饿!”
转头又冲着小翠说:“常听太傅说读书人不该沾烟火气,现在知道了吧?
老百姓连马斯洛说的‘生理需求’都满足不了,读再多圣贤书有啥用?
柏拉图早说了,哲学家就该治国,就是要解决这种实实在在的问题!”
破庙漏着雨,雨水顺着房梁往下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外头的雷轰隆隆炸响,把娃娃的哭声都盖过去了。
楚知夏没管那么多,撸起袖子就开始生火。
庙里连口锅都没有,她就用破瓦罐煮豆。
火光照亮她满是泥点子的脸,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
小翠不停的忙前忙后,看着那些饿得奄奄一息的百姓,弯腰捡起墙角生锈的锄头,嘴里边还念叨着:“太傅老说读书最重要,这人都要饿死了,读死书有啥用!”
小翠在庙外头刨起地来。
就这样,公主和小翠,在破庙里忙活开了。
楚知夏边干活边给大家科普:“这豆子可是好东西,富含蛋白质,顶得上肉了!”
又转头对小翠说:“看,这就是理论联系实际。光讲‘民以食为天’有啥用,得教大家怎么种出粮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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