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拍在招生处的木门上,楚知夏盯着空荡荡的院子,指甲在桌案上划出几道白痕。
三天前贴出去的招生告示,被风掀起边角,墨迹晕染的“免费入学”四个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公主,又有人来了!”
小丫鬟话音未落,楚知夏已经冲了出去,却见两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这位婶子,快进来坐!”
楚知夏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却被对方后退半步躲开,“我们就问问......”
左边的胖妇人扯了扯褪色的头巾,“这学堂真不要束修?”
“分文不收!笔墨纸砚都由学堂提供!”
楚知夏急忙捧出崭新的书本,“您看,还教孩子们学算术、认草药......”
“哎哟!”右边的瘦妇人突然拍腿,“女子家学这些疯疯癫癫的做啥?我家翠儿明年就要说亲了,不如送她去隔壁王妈妈的绣坊,还能挣几文嫁妆!”
楚知夏正要开口,院外传来嬉闹声。
几个半大孩子追着纸鸢跑过,领头的男孩突然指着学堂大笑:“快看!女娃娃读书的地方,以后嫁不出去要当老姑婆咯!”
胖妇人脸色一变,拽着同伴转身就走:“公主,不是我们狠心,实在是......”话没说完,两人已经消失在巷子尽头。
当夜,楚知夏在书房来回踱步,踩得地板吱呀作响。
案头摆着白天收集的“拒学理由”,“女子读书无用”“抛头露面失了体统”,“耽误学针线活”......每张纸条都像根刺扎在她心上。
“公主,喝碗莲子羹吧。”
苏云萝端着碗进来,裙摆沾着露水,“方才我去市集,听茶馆说书人都在讲您平叛的故事,不如......”
“讲故事?”楚知夏猛地抬头,烛火在眼中跳跃,“对啊!我们办场宣讲会,把学堂的好处掰开了揉碎了讲!”
三天后的校场被挤得水泄不通。
楚知夏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望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各位父老乡亲!都说女子读书没用,可去年逆党作乱,我也参与了整个过程,事实证明女子是可以为国家效力的,难道不是吗?”
台下响起窃窃私语。
楚知夏趁热打铁,朝旁边招手:“来,让大家看看咱们学堂的本事!”
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蹦跳着上台,捧着算盘噼里啪啦拨弄起来。
围观的商贩瞪大眼睛——不过盏茶功夫,她们就算清了十几种货物的总账,比自己扒拉算盘算得还快。
“这叫阿拉伯算法!”
楚知夏举起写满数字的木板,“学会这个,买菜不怕缺斤少两,做生意不怕被人坑骗!”
淑妃踩着绣鞋款款上台,凤冠上的明珠晃得人睁不开眼:“当年在宫里,我凭着读过的书识破奸计。姐妹们,知识就是保命符啊!”
人群骚动起来。
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扯着嗓子喊:“可我家闺女就想多学点女红......”
“没问题!”
楚知夏掀开红布,露出展台上的绣品,“这是苏云萝先生教的新式针法,绣坊掌柜看了,出双倍价钱收!”
苏云萝上前轻抚绣品,声音温柔却坚定:“我曾以为,女子的才华只能藏在深闺。但现在,我教出的学生能给医馆绣药谱,能为书局绣插图,这才是真正的“女红”!”
苏云萝话音刚落,高台底下的议论声像滚开水似的,“咕嘟咕嘟”冒个不停。
站在前排的张屠户掂着手里的杀猪刀,粗嗓门压过了大半人声:“淑妃娘娘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逆党作乱,我可是亲眼见着有姑娘耍长枪,比爷们都利索!”
他媳妇在旁边拽他袖子:“你懂个啥?姑娘家学这些,将来谁敢要?”
张屠户把眼一瞪:“要我说,这样的姑娘才金贵!上次我家丫头算错了肉钱,被人坑走两文,要是学会那啥阿拉伯数字......”话没说完,就被周围的哄笑打断。
人群后头,卖豆腐的王婶抱着竹筐往前挤,耳朵上的银坠子晃个不停:“苏先生说的是真的?绣品能卖双倍价钱?”
她扒拉着前面的人探脑袋,看见展台上那方绣着草药图谱的帕子,针脚细密得跟画上去似的,突然拍了下大腿:“我家阿莲手巧,上次绣的荷包被路过的夫人瞧上,给了一串铜钱呢!”
旁边挎着菜篮的李嫂撇嘴:“绣得再好有啥用?还不是要嫁人?”
王婶翻了个白眼:“嫁人就不能挣钱了?我要是年轻时识得几个字,也不至于被账房先生骗了半年的豆腐钱!”
几个蹲在墙根的老汉抽着旱烟,烟袋锅子在地上磕得“梆梆”响。
白胡子刘老汉吐了口烟圈:“先帝那会儿,女子连祠堂都不能进,现在竟要办学堂?”
旁边的赵老汉敲了敲烟杆:“世道变了嘛。前儿我去城里,见着穿短打的姑娘在布庄算账,掌柜的还笑脸伺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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