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的日头毒得能把人晒化,女子学堂的老槐树下,楚知夏正和学生们围着火盆似的纺织机鼓捣。
这台新家伙是阿青带着人改良的,七八个齿轮咬得“咔嗒咔嗒”响,棉线在梭子里穿来穿去,转眼就织出半尺带着暗纹的棉布。
“先生!门外有人找,说是天成布庄的大老板!”
囡囡顶着一头乱发冲进来,辫子上还沾着棉絮,脸蛋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吁——”的一声马嘶,接着是雕花马车碾过青石板的轱辘声。
楚知夏掸了掸裙摆上的线头,就见个圆滚滚的身影晃了进来。
来人穿着团花锦缎的马褂,肚子把前襟撑得紧绷,腰间拇指粗的翡翠链子,随着步子叮当作响,活像年画里走出来的财神爷。
“久仰久仰!”
他一开口,肥嘟嘟的下巴抖了三抖,“在下赵有财,听说贵学堂的姑娘们织的布,能把人眼睛都看直咯?”
阿青正巧抱着新织的布料路过,听见这话挑眉一笑。
她抖开那匹月光白的棉布,靛蓝色的并蒂莲图案,立刻在阳光下活了起来,针脚细密得能映出人影。
赵有财的眼睛瞪得溜圆,伸出戴着翡翠扳指的手就要摸,却被阿青“唰”地往后一撤:“赵老爷,这布刚下机,还没浆洗过呢!”
“好手艺!好手艺!”
赵有财的哈喇子差点流出来,“实不相瞒,我布庄最近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那些贵妇人天天追着问有没有新鲜花样,老织机三天两头闹脾气......”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公主,能不能让这些女娃娃给我布庄干活?价钱好商量!”
楚知夏眼睛一亮,搬来两个竹凳:“赵老爷,咱们不如换个法子。”
她抓起桌上的算盘“噼里啪啦”一拨,“学堂设个勤工俭学的营生。学生们课余时间织布、绣帕子,您按件收购。这样既能解决布庄人手不足,姑娘们也能攒些体己钱。”
“这......”赵有财的小眼睛转得飞快,“工钱怎么算?总不能比男工还高吧?”
阿青“嚯”地站起来,把布料往桌上一拍:“赵老爷,您仔细瞧瞧!”
她指着布面上若隐若现的双面花纹,“普通织机一天织两匹布,我们这改良机一天能出五匹,而且花样是独家的!像这样的提花布,一匹至少抵普通布三倍工钱。要是绣上金线......”
“够了够了!”赵有财的喉结上下滚动,“先试织五十匹!要是卖得好,价钱都好说!”
他掏出张烫金名帖,“这是定金,下个月我要看到货!”
消息一传开,学堂像炸开了锅。
放学后的纺织教室灯火通明,织布机的“咔嗒”声整夜不停。
囡囡踩着踏板哼着新编的小曲:“小梭子,飞得快,织出花儿逗人爱!”
阿月戴着老花镜,连针尖大的瑕疵都不放过,春桃更绝,把《九章算术》贴在织布机旁,边算数边织锦,嘴里还念叨:“三丈布换二十文钱,五匹就能买新鞋......”
一个月后,赵有财的马车再次驶进学堂,这次车上还跟着几个扛着空箱子的伙计。
“公主!救命恩人呐!”他跳下车时差点摔个狗啃泥,“那五十匹布刚摆上货架就抢疯了!连西域商人都下了订单!”
他摸出张银票,“这是加急单的定金,能不能再赶两百匹?”
楚知夏还没开口,阿青已经抱出个木箱。
箱子里躺着绣着金线牡丹的帕子、印着山水图案的桌布,还有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艾草香囊。“赵老爷,”她眨眨眼,“我们的手艺,可不止织布哦。”
赵有财的手刚摸到箱沿,整个人突然定住了,像被施了定身法。
他那本来就圆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凸出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嘴里的金牙在阳光下闪得晃眼。
“这……这是……”他指着那些绣帕子,手指抖得跟筛糠似的,半天没说出句完整话。
有块帕子上的金线牡丹,绣得活灵活现,花瓣边缘还缀着细碎的珍珠,在光线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连花蕊里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楚知夏拿起块艾草香囊,往他鼻子底下凑了凑:“赵老爷闻闻?这里头掺了薄荷和陈皮,夏天揣在怀里既驱虫又提神,比那些香粉铺子卖的香囊实用多了。”
赵有财猛吸一口气,薄荷的清凉混着艾草的醇厚,直往脑子里钻,他打了个激灵,突然“啪”地一拍大腿:“我的娘哎!这玩意儿要是摆进布庄,那些太太小姐还不得抢破头?”
他抓起块山水桌布,手指在布面上的溪流图案上摩挲着,那溪水纹用深浅不一的蓝线织成,看着竟像真的在流动似的。
“这桌布……是织出来的?”
他转头看向楚知夏,满脸的不敢相信,“我去年在波斯商人手里见过块类似的,要价十两银子!你们这……”
“我们这是学生们用边角料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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