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夏举着皱巴巴的契约,看着绸缎庄老板赵德昌举着马鞭大步冲过来,那架势恨不得当场把人抽成两段。
赵德昌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林玉如!反了你了?竟敢带着一群妇道人家瞎胡闹!”
“赵老板消消气。”楚知夏把契约在他眼前晃了晃,“您绸缎庄上个月进的法兰西天鹅绒,是谁熬夜跟洋行谈的价?南洋的生丝生意,又是谁打通的路子?现在翻脸不认合伙人,传出去怕是要被同行笑掉大牙吧?”
围观的男人们交头接耳,米行伙计张大柱挠着后脑勺挤到前头,粗布汗衫早被汗水浸透:“公主,话是这么说……可女人抛头露面,还管起家里的事儿,传出去街坊四邻得戳咱们脊梁骨啊!”
“脊梁骨?”阿巧突然抱着囡囡从人群里冲出来,孩子吓得直往她怀里钻。
阿巧掀开打着补丁的衣袖,小臂上狰狞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白:“这道疤是去年腊月,他赌输了钱,拿烧红的烟袋锅子烫的!我天天鸡叫头遍就起来生火做饭,伺候老的小的,手泡得像老树皮,你们轻飘飘一句‘本分’就打发了?现在我们想讨个公道,倒成了罪过?”
囡囡突然放声大哭,奶声奶气喊着“娘疼”,哭声像根针扎进众人心里。
林玉如眼眶通红,扯着衣服领口露出淤青:“我呢?帮赵家挣下这么大家业,连账本都不让看!赵德昌,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铺子能越做越大,离得开我?”
赵德昌的马鞭僵在半空,脸涨得比猪肝还红:“你……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生意经!”
“我不懂?”林玉如冷笑一声,从袖筒里掏出本厚厚的账本,“这是上个月的流水,进了多少货,赚了多少银子,每一笔都清清楚楚!要不是我盯着,你那些狐朋狗友早把绸缎庄掏空了!”
楚知夏趁机举起写满字的大白纸,声音盖过嘈杂的议论:“姐妹们!咱们成立‘京城女子互助会’,就三条规矩——第一,家里大事小情,夫妻必须商量着来;第二,再敢动手打人,咱们一起收拾他;第三,女人挣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同意的,上来按个手印!”
林玉如第一个冲上前,蘸着朱砂狠狠按下手印,红得像团火:“我嫁进赵家十年,挣的银子够买下半条街!从今天起,绸缎庄的钥匙我要自己管!”
张大柱盯着阿巧胳膊上的伤疤,喉结动了动,突然把马鞭狠狠摔在地上。
他的手哆哆嗦嗦往朱砂盒里一按,在纸上留下个歪歪扭扭的印子:“阿巧,我对天发誓,以后再赌钱,就把这双手剁下来!”
“我按!”“算我一个!”女人们你推我搡地往前挤,有拿食指按的,有整个巴掌拍上去的。
就连平时最胆小的豆腐西施,也红着脸按了手印:“我男人总说女人不该抛头露面,可没我磨豆腐,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楚知夏看着白纸上密密麻麻的红手印,眼眶有些发热。
她清了清嗓子:“每月十五,咱们就在女子学堂开例会!受了委屈尽管说,有难处大家一起扛!要是哪个男人敢使坏……”
她故意拖长声音,冲赵德昌挑了挑眉,“我们互助会的姐妹,可不是好惹的!”
赵德昌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突然把马鞭一甩:“哼,一群疯婆子!”转身要走。
“赵老板留步。”楚知夏不紧不慢掏出张纸,“这是林姐拟的新契约,以后绸缎庄的生意,她要占六成股份。您要是不签……”
她笑眯眯地看向围观的人群,“刚才这么多姐妹作证,您的名声,怕是要在四九城臭大街咯?”
赵德昌捏着契约的手直发抖,憋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句:“算你们狠!”唰唰签了字,甩袖而去。
林玉如看着赵德昌甩袖而去的背影,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刚签好的契约,指节都捏得发白。
突然“啪嗒”一声,一滴眼泪砸在契约上,晕开一小团墨迹,她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捂住嘴蹲在地上,哭得浑身直打颤。
“我的老天爷……十年啊……”她嗓子里像卡着团棉花,哭腔里混着笑,“我总算能自己管钱了!”
楚知夏赶紧蹲下来扶她,袖口蹭到林玉如的眼泪,温温的。
“林姐,这才刚开始呢。”
她故意把声音放轻快,“以后绸缎庄的账本您天天看,进货出货您说了算,赵德昌要是敢多嘴,咱们互助会姐妹就去给他敲敲警钟。”
“敲警钟?”林玉如抽着鼻子抬头,眼睛肿得像核桃,“他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偷偷把银子塞给他那个赌鬼弟弟怎么办?”
“那简单。”楚知夏从学堂门槛上捡起根树枝,在青石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账本,“您每月初一十五,把铺子的流水抄两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拿到互助会来存着。他要是敢动手脚,咱们拿着两家的账一对,当场就能戳穿他的西洋镜。”
阿巧抱着刚哄睡着的囡囡凑过来,胳膊上的疤痕被太阳晒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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