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棚漏风的,拆东墙补西墙,挤一挤,用身子互相暖着!”
“能动弹的,都给老子起来!扫雪,清理巷道,活动筋骨!谁躺着等死,现在就滚!”
命令一条比一条狠,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众人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想起他阵斩胡酋、废掉孙家教头的狠辣,那点悲观瞬间被压了下去,只剩下本能的服从。
“是!昊爷!”
众人领命而去,堡垒里再次响起扫雪和劳作的声音,虽然依旧有气无力,但至少没了死寂。
刘昊独自留在屋里,从怀里掏出那枚金戒指,就着窗外灰白的光线,再次仔细端详。
那个模糊的符号,像是某种扭曲的火焰,又像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文字。它到底代表着什么?和慕容部有什么关系?和黄金又有什么关系?
这玩意,能不能换来粮食?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
他想起黑风寨,想起慕容铁伐,想起那些来去如风的胡骑。他们似乎对黄金有着异乎寻常的贪婪。如果……如果能找到这符号的来源,找到更多的黄金,是不是就能……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李狗儿一脸紧张地推门进来:“昊爷!哨骑回来了!王五他们回来了!”
刘昊猛地站起身:“在哪?”
“在……在堡门口……就……就回来一个……王五冻僵了,马也丢了,是爬回来的……说……说发现了胡人的大队踪迹!”李狗儿的声音带着恐惧。
刘昊瞳孔一缩,大步流星冲向堡门。
堡门口,几个辅兵正七手八脚地把一个几乎冻成冰坨的人抬进来。正是派往北面哨探的老兵王五,脸色青紫,嘴唇乌黑,身上覆着一层厚厚的冰壳,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怎……怎么回事?”刘昊蹲下身,按住王五冰冷的胸膛,试图渡过去一丝微弱的内息(重伤后体内残存的那点热流)。
王五眼皮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睁开一条缝,看到刘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北……北面……三十里……黑瞎子沟……好多……好多帐篷……胡人……过冬……营……”
他猛地抓住刘昊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眼睛瞪得极大,用尽最后力气。
“看……看到了……金……金子……他们……在炼金……”
话音未落,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风雪还在呼啸。
刘昊缓缓站起身,脸上看不出表情。
王五死了。带回来的消息,却石破天惊。
胡人的越冬营地!就在三十里外!
而且……他们在炼金!
所有的线索,似乎在这一刻被串了起来。慕容部的频繁活动,对黄金的贪婪,黑风寨的勾结,戒指上的符号……
一个巨大的、危险的、却又充满诱惑的图景,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那里有敌人,有致命的危险。
但那里,也可能有活下去的粮食,有解开谜团的钥匙,有……力量。
他慢慢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抬下去,好好埋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然后,他转过身,目光扫过闻讯赶来、脸上写满惊恐和不安的众人,最后落在北方。
“狗儿。”
“在……在!”李狗儿一个激灵。
“把库房里,那坛最后的好酒,拿来。”
“老王。”
“欸!”
“挑十个胆子最大,手脚最利索,不怕死的弟兄。吃饱最后一点干粮。”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刀锋,刮过每个人的耳朵。
“准备一下。”
“今晚,跟我出去一趟。”
众人骇然失色!
在这种天气,主动去摸胡人的越冬营地?!还是大队胡人驻扎的地方!
这简直是疯了!自寻死路!
“昊爷!三思啊!”老王噗通一声跪下了,“那地方肯定是龙潭虎穴!去不得啊!”
刘昊没有看他,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北方风雪弥漫的方向,仿佛要穿透那重重雪幕,看清黑瞎子沟里的虚实。
他缓缓抬起手,摸了摸怀里那枚冰冷坚硬的铜印——别部司马。
又摸了摸那枚更冰冷的金戒指。
嘴角,扯出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
“龙潭虎穴?”
“老子偏要去闯一闯。”
“看看是他们的刀硬,还是老子的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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