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陈耀祖对赵廷霄使了个眼色。赵廷霄会意,起身去前院寻丁晓春。
片刻后,丁晓春随着赵廷霄来到后院,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公子唤我何事?”
赵廷霄清了清嗓子,郑重道:“丁先生,从今日起,我想跟你学习武艺,强身健体,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啊?”丁晓春闻言,着实愣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打量着赵廷霄略显单薄却挺直的身板,迟疑道:
“公子,习武并非易事,需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吃尽苦头,非一日之功。您课业繁重,何必……”
“我意已决。”赵廷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辛苦不怕,请先生教我。”
一旁的王富贵和姚宗胜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致。
王富贵兴奋地嚷嚷:“习武?好啊!丁先生,也教教我们吧!说不定我俩也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呢!”
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施展“降龙十八掌”的英姿了。
姚宗胜虽不像王富贵那般外露,但眼中也流露出好奇与跃跃欲试。
丁晓春看着眼前这四个半大少年,心下无奈,但既然赵廷霄开了口,他只能应下:
“既如此,那便从最基础的开始吧。诸位公子,请随我到院中空旷处。”
小院一角,丁晓春负手而立,神情严肃:
“习武先练桩,下盘稳,则身手灵。今日,便先教诸位站桩——马步!”
他亲自示范,双脚分开略宽于肩,膝盖弯曲,身体下蹲,如骑乘奔马,稳如磐石。“腰背挺直,目视前方,气沉丹田!”
赵廷霄和姚宗胜学得认真,依样画葫芦,虽然姿势略显生涩,但态度端正。
王富贵一开始还兴致勃勃,觉得不过如此,可刚蹲下去没一会儿,就感觉大腿酸麻,膝盖打颤,龇牙咧嘴地叫苦不迭:
“哎呦喂!这……这比背书还累啊!丁先生,能不能换个简单点的?”
丁晓春面无表情:“根基不牢,地动山摇。王公子若觉辛苦,可在一旁观摩。”
王富贵如蒙大赦,赶紧溜到一边捶腿去了。
陈耀祖也尝试了一下,奈何他这具身体似乎确实缺少运动天赋,没坚持多久便觉得腰酸背痛,呼吸不畅,只好苦笑着摇头放弃:
“看来我更适合动脑子,这练武的苦,是吃不了了。”他倒也豁达,并不强求。
唯独赵廷霄和姚宗胜,两人咬紧牙关,额角渗出细汗,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努力保持着标准的姿势,目光坚定。
丁晓春看在眼里,微微颔首,这两位,倒还真有几分韧性和天赋。
清晨的阳光洒满小院,少年们习武的身影,为这宁静的院落平添了几分勃勃生机。
鸿儒书院的生活再次步入紧张有序的轨道。
自月假归来后,陈耀祖和赵廷霄的身影便时常出现在藏书阁那静谧而充满墨香的高大书架之间。
只不过两个人经常偷偷在一块捣鼓商量,让王富贵和姚宗胜总觉得这两货肯定是有什么背着他俩不带他俩一块玩。
不过,他俩还真没时间,一直盯着两人,因为下次月考,名列前茅的,可是能够获得山长授课。
两个人跟打了鸡血一般,学得那叫一个废寝忘食,都没时间关注陈耀祖两人捣鼓的东西。
而陈耀祖他们的目标明确,为那份旨在“惊艳”皇帝的计策,搜集足够的理论支持和历史依据。
两人都知道,想要打动那位坐拥天下、阅尽英才的景仁帝,寻常文章无异于隔靴搔痒。
必须拿出真正具有前瞻性、可行性且能解决实际难题的惊世之策。
他将目标锁定在困扰大夏王朝多年的北方旱灾及由此引发的流民问题上,这正是当前大皇子和二皇子折戟沉沙的痛点。
在藏书阁昏黄的灯火下,陈耀祖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他不仅翻阅了大量地理志、农书、水利典籍,更是将自己前世所知的那些超越时代的理念,小心翼翼地与这个时代的实际情况相结合。
他如同一个最谨慎的工匠,将脑海中那些惊世骇俗的想法一点点打磨、修正,确保它们既能切中时弊,又不会因为过于超前而被视为荒诞不经。
赵廷霄则负责将陈耀祖那些时而跳跃、时而零散的思路进行梳理、归纳、润色。
他的文笔老练扎实,逻辑清晰,善于引经据典,将陈耀祖那些“奇思妙想”包装成符合士大夫审美和表达习惯的锦绣文章。
两人分工合作,相得益彰。
陈耀祖负责提供“核弹头”,赵廷霄则负责打造精准的“发射架”。
当陈耀祖首次在草稿上提出“南水北调”这一宏大构想时,纵使赵廷霄心志坚韧,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指着地图上南北水系之间漫长的距离,声音都有些发颤:
“耀祖,这……这工程是否太过浩大?堪称移山填海,亘古未有!”
陈耀祖却目光炯炯,指着地图分析道:“廷霄兄,你看,工程虽巨,却非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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