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东拼西凑的拿来一些生活用具和粮食。
就这样,偏僻的陈家村,在初秋的暖阳里,新添了一户人家。
一个年轻的“单亲父亲”,带着他年幼的儿子,还有一条秃尾巴的狗。
夜色如墨,悄然浸染了天地。
一轮清冷的满月升上中天,将水银般的光辉无私地洒向沉睡的田野。
白日里金黄的阡陌,此刻在月华下泛着朦胧的银辉。
村里劳作了一天的农人们早已歇下,各家各户的灯火早已熄灭,整个村庄沉浸在静谧的酣眠里,偶有几声犬吠,更衬得夜静山空。
唯有村尾那座新搭的茅草棚前,还有两点小小的“人烟”。
陈昀抱着膝盖坐在门槛上,小琼则挨着他坐在一块冰凉的石头上。
秃尾狗啸天安静地趴在陈昀脚边,闭着眼,尾巴偶尔轻轻扫一下地面。
棚子里家徒四壁,弥漫着新割茅草和泥土的气息。
白日里村民的喧闹与善意仿佛还在空气中残留着余温,但此刻的寂静,却让某些被刻意压抑的东西浮了上来。
“哎哟!”小琼忽然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凉气,背过小手,使劲去够自己的后背,小脸上满是抱怨,“昀哥!你白天掐我那下也太狠了吧!我感觉后背上肯定青了一大块!下手没轻没重的!”
这神态,这语气,哪里还像个三四岁的懵懂孩童?分明是个老气横秋的小大人。
“哼!”陈昀没好气地抬手就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爆栗,“你还敢抱怨?我不下点狠手,你能哭得那么逼真?眼珠子都快掉进人家粥碗里了!饿死鬼投胎啊你?演技能不能走点心?”
此刻的他,眉宇间哪还有半分白天的凄苦绝望与慈父情深?
“饿啊!大哥,是真饿啊!”小琼揉着被敲疼的脑袋,委屈地扁扁嘴,“从方云城出来,一路啃了多少天野果树皮了?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再说了,后面我演得还不够好?哭得嗓子都快哑了!”
他顿了顿,小眉头又皱了起来,带着一丝与稚嫩外表不符的忧虑,“不过,我总觉得……那个老村长,他好像不太信咱们编的那套啊?眼神贼精明的样子。可为啥最后还是收留咱们了?”
陈昀没有立刻回答。
他微微仰起头,目光越过低矮的茅檐,投向远处。
月色如练,静静地流淌过沉寂的田垄,照亮了远方那座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黑黢黢、轮廓模糊的正阳山。
几点流萤在田埂间飞舞,微弱的光点偶尔落入他深邃的眸中,如同投入深潭的星子,碎成点点幽光。
“信与不信,”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漠,“有何要紧?他留下我们,或许只为这一村安宁,或许也存了几分善念。而我们……”他收回目光,看向身边小小的同伴,“只是想找个地方,暂时落脚罢了。”
“落脚……”小琼顺着他的目光,也望向那沉默的正阳山,乌黑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村子后头那山……真有‘仙遇’吗?那传说……靠谱吗?”
陈昀的目光同样落在那片朦胧的山影上,眼神悠远,仿佛穿透了百年的光阴:“谁知道呢?快一百年了吧……”他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里裹挟着难以言喻的沧桑,“走过这么多地方了,这是我们第几次……‘落脚’了?”
“第三十三次。”小琼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掰着手指头,却又像在陈述一个冰冷的数字,“每一次‘安家’,长则五年,短则数月……每一次,都是有‘仙遇’、‘奇缘’传闻的地方。可每一次……都没有收获。”
小小的身影在月光下,竟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寥。
陈昀侧过头,看着小琼那瞬间黯淡下去的小脸,感受到他情绪的低落。
他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与白日里截然不同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伸手用力揉了揉小琼的桃子髻。
“谁说没有收获?”他语气轻快起来,“这些经历,不都是收获?还记得吗?上上次,在刘家村落脚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促狭的光,“咱俩半夜去偷三婶家挂在灶房梁上那条油光锃亮的腊火腿!那香味儿,勾得你口水流了三尺长!”
小琼立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被三婶家那条叫‘虎子’的大黄狗追得满山跑,鞋都跑丢了一只那次?”
“哈哈哈!”陈昀抚掌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却充满了真实的快意,“对对对!就是那次!那大黄狗是真猛啊!追得我们魂飞魄散!啧啧,那速度,那耐力!”
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脚边装睡的秃尾狗,“喂,啸天,看看人家!学学!别光顶着个这么霸气的名字,整天蔫头耷脑的!拿出点‘天狗’的气势来!”
被点名的啸天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极其人性化地瞥了陈昀一眼,然后……翻了个更大的白眼!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嗤笑的呼噜声,翻了个身,把屁股对着两人,继续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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