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黻打开铁皮盒,掏出里面的旧账本,翻到最后一页:“我有个主意。”他指着账本上的字迹,“这是去年拆迁队拆王家老宅时,偷偷记的账,上面写着‘虚报面积,私吞补偿款’,还有他们老板的签名。我们要是把这账本交给住建局,他们肯定得慌。”
慕容?眼睛一亮,接过账本:“这能行吗?万一他们不认账怎么办?”
“不认账?”亓官黻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我昨天去废品站,正好听见他们老板跟刀疤脸打电话,说‘慕容家的祠堂必须拆,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录下来了。”他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粗哑的男声,正是刀疤脸刚才的声音,还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出了事我兜着”。
段干?拍了下手:“太好了!有账本和录音,他们想赖都赖不掉。不过,我们现在怎么出去?他们肯定守在门口。”
三人正说着,突然听见院外传来争吵声,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慕容?再次撩开窗帘,看见一个穿藏青色羽绒服的女人站在拆迁队面前,手里举着个相机,正对着他们拍照。那女人留着齐肩短发,刘海别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眼睛却很亮,像淬了星光。
“你是谁?敢拍我们!”黄毛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抢相机,被女人躲开了。
女人把相机抱在怀里,冷笑一声:“我是《镜海晚报》的记者,天下白。你们没有合法手续,强拆文物保护单位,还想动手抢相机?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我必须曝光!”她举起相机,又拍了几张,“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要是不想上新闻,就赶紧走!”
刀疤脸脸色变了,他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记者。“你少多管闲事!”他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我们跟慕容家的私事,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没关系,不是你说了算。”天下白掏出手机,按下拨号键,“我现在就给住建局打电话,让他们来看看,你们是怎么‘合法’拆迁的。”
刀疤脸见状,知道今天讨不到好,狠狠瞪了天下白一眼:“我们走!”他带着手下,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汽车引擎声渐渐远去。
慕容?打开门,走到天下白面前,感激地说:“谢谢你,天记者。要是没有你,我们今天不知道要跟他们纠缠到什么时候。”
天下白收起相机,笑着摆手:“不用谢,我本来就是来采访西郊文物保护情况的,没想到正好碰到这事。”她看向祠堂,“这就是慕容氏祠堂吧?我在资料里看到过,光绪年间的建筑,很有历史价值。”
“是啊,”慕容?侧身让她进门,“快进来暖和暖和,外面太冷了。”
四人走进正厅,天下白搓了搓手,目光落在供桌上的烛台上:“这烛台真漂亮,是老物件吧?”
段干?点头:“是光绪年间的,我们刚才在底座发现了刻痕,好像跟慕容家的一位先人有关。”她打开检测仪,淡蓝色的光再次扫过烛台,“你看,这些刻痕被磨过,但还能看清几个字,‘慕容砚’‘饥民’‘罪’,我们怀疑慕容砚当年是被冤枉的。”
天下白凑近看了看,眼睛一亮:“我知道慕容砚!”她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我查西郊历史的时候,看到过一篇民国时期的文章,说光绪三年大旱,慕容砚开粮仓放粮,救了全村人,可后来有人举报他私吞粮食,族长就把他从族谱里除名了。但文章后面写着,举报的人是当时的副族长,因为慕容砚不肯把粮仓交给他们打理,才故意陷害他。”
慕容?激动地抓住天下白的手:“真的?那篇文章在哪儿能找到?”
“在市图书馆的古籍部,”天下白合上笔记本,“不过那本书是孤本,只能在馆内查阅。我本来想明天去查,要是你们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去。”
亓官黻拍了下手:“太好了!有了这篇文章,再加上我们的账本和录音,就能还慕容砚一个清白,还能阻止拆迁队拆祠堂!”他看了眼窗外,雪停了,太阳从云层里探出头,给老槐树的枝桠镀上了层金边,“不过,我们得尽快,万一拆迁队明天再来怎么办?”
慕容?走到烛台前,点燃了一支新的蜡烛。火苗跳动着,映在盘龙烛台上,龙鳞仿佛活了过来。“我们今天就去图书馆,”她语气坚定,“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把真相找出来。”
天下白从包里掏出相机,对着烛台拍了张照:“我跟你们一起去,要是能找到那篇文章,就是个大新闻,既能曝光拆迁队的恶行,又能保护文物,一举两得。”
段干?收拾好检测仪,笑着说:“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我开车来的,就在外面。”
四人走出祠堂,锁上大门。段干?的车是辆银色SUV,停在院外的土路上。上车前,慕容?回头看了眼祠堂,檐角的铜铃在微风里轻轻晃动,像是在跟她告别。她心里默念:“曾曾祖父,慕容砚先祖,我们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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