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天下白坐在副驾驶,翻着笔记本,跟三人说着西郊的历史。亓官黻坐在后排,手里拿着账本,时不时跟段干?讨论着录音里的细节。慕容?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但她知道,只要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车驶入市中心,市图书馆的白色大楼渐渐出现在视野里。天下白指着大楼说:“就是那儿,古籍部在三楼,我们进去的时候要登记,不能带相机和录音笔。”
段干?把车停在停车场,四人下车,走进图书馆。大厅里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和翻书声。他们在服务台登记后,拿着读者证上了三楼。古籍部的门是木质的,上面刻着“学海无涯”四个字。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纸墨香扑面而来,书架上摆满了线装书,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老花镜,正在整理书籍。他看到四人进来,抬起头问:“请问你们要找什么书?”
天下白走上前,笑着说:“老师您好,我们想找一本民国时期的《西郊乡志》,里面有关于慕容砚的记载。”
老人愣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个登记簿:“《西郊乡志》?那本书是孤本,在编号A326的书架上,你们只能在阅览区看,不能带出去,也不能拍照。”他指了指角落里的阅览区,“那里有桌椅,你们可以在那儿看。”
四人谢过老人,走到A326书架前。书架很高,摆满了厚厚的线装书。慕容?踮着脚,在书架上寻找着《西郊乡志》。突然,她的指尖碰到了一本深蓝色封皮的书,封面上写着“西郊乡志”四个篆字。她小心翼翼地把书取下来,吹掉封面上的灰,翻开第一页,里面是泛黄的纸页,字迹是手写的,带着点隶书的韵味。
四人走到阅览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慕容?把书放在桌上,一页页地翻着。天下白凑在旁边,指着其中一页说:“就是这里!”
慕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光绪三年,岁大旱,赤地千里,饿殍遍野。慕容氏族人慕容砚,不忍见乡邻饿死,私开粮仓,放粮赈灾,救活人无数。然副族长慕容诚,觊觎粮仓已久,遂诬告砚私吞粮食,族长不察,将砚除名,族谱除名,族人皆怨之。后诚掌粮仓,私吞粮食,卖与粮商,乡邻皆骂之。砚闻之,忧愤成疾,卒于家中,年仅三十五。”
“太好了!”慕容?激动地说,“这就证明,慕容砚是被冤枉的!”她抬头看向其他三人,眼睛里闪着泪光,“我们终于找到证据了!”
亓官黻拿起书,仔细看了看:“上面还写了慕容诚私吞粮食的事,要是我们能找到慕容诚的后人,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证据。”
段干?掏出手机,想把这段内容拍下来,却被老人拦住了:“姑娘,说了不能拍照,这是规定。”
段干?不好意思地收起手机:“对不起,老师,我太激动了。”
天下白笑着说:“没关系,我们可以手抄下来。我带了笔记本,我们分工抄,这样快一点。”
四人拿出纸笔,开始手抄这段内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纸上,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慕容?写着写着,眼泪滴落在纸上,晕开了墨迹。她想起小时候,爷爷给她讲慕容家的故事,说“我们慕容家的人,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现在,她终于能为这位被冤枉的先祖正名了。
抄完内容,四人把书放回书架,向老人道谢后,走出了图书馆。刚走到大厅,慕容?的手机响了,是村里的族人打来的。她接起电话,脸色突然变了:“什么?拆迁队又去祠堂了?还带了更多人?好,我们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慕容?着急地说:“不好了,拆迁队又去祠堂了,还带了挖掘机,说要强行拆除!”
亓官黻皱起眉:“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难道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天下白掏出手机,拨打了住建局的电话:“喂,您好,我是《镜海晚报》的记者天下白,我要举报西郊拆迁队,他们没有合法手续,要强拆慕容氏祠堂,那是文物保护单位……”
段干?拉开车门:“别跟他们废话了,我们赶紧回去!要是祠堂被拆了,我们找到再多证据也没用!”
四人上车,段干?踩下油门,车飞快地驶离停车场,向西郊方向开去。慕容?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她不知道回去后会看到什么,但她知道,她必须保护好祠堂,保护好慕容家的根。
车驶到西郊,远远就看见慕容氏祠堂方向冒出黑烟,还有挖掘机的轰鸣声。慕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好!他们已经开始拆了!”
段干?加快车速,车在祠堂门口停下。四人下车,看见祠堂的大门已经被撞坏,几个拆迁队的人正拿着撬棍撬供桌,挖掘机停在院子里,铲斗上还沾着木屑。刀疤脸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根烟,冷笑着看着他们:“慕容?,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祠堂今天必须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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