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慕容?冲上前,拦住那些拆迁队的人,“这是文物保护单位,你们不能拆!”
刀疤脸吐掉烟头,上前一步,一把推开慕容?,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撞到门框上,手肘磕得生疼。“文物保护单位?”他扯着嗓子笑,指了指院外刚赶来的几个穿制服的人,“看见没?这是街道办的,说你们这祠堂年久失修,是‘危房’,拆了是为了安全!”
那几个穿制服的人没说话,只是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眼神躲闪。天下白立刻举着相机上前,镜头对准刀疤脸和穿制服的人:“街道办的同志,请问有危房鉴定报告吗?按照规定,文物建筑认定危房前,必须经过文物部门联合评估,你们有相关文件吗?”
穿制服的人被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刀疤脸见状,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拎着撬棍的人立刻绕过慕容?,又要往供桌那边冲。亓官黻突然掏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之前录下的“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拆”的对话清晰地传了出来,还夹杂着刀疤脸跟老板商量“伪造文件”的片段。
“你们听听!”亓官黻把录音笔举得老高,“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合法拆迁’!还有这本账本,上面记着你们虚报拆迁面积、私吞补偿款的证据,要不要给街道办的同志看看?”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铁青,上前就要抢账本,却被段干?拦住。她从包里掏出手机,亮出行车记录仪的画面:“刚才你们撞坏祠堂大门、撬供桌的样子,我都录下来了。这祠堂是光绪年间的建筑,属于不可移动文物,你们的行为已经涉嫌故意损毁文物,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慕容?眼睛一亮——是她刚才让族人报的警。刀疤脸这下彻底慌了,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挥着手喊:“撤!快撤!”手下的人扔下撬棍,慌慌张张地往挖掘机那边跑,连撞坏的大门都没敢管。
穿制服的人见势不妙,也偷偷往后退,想趁着混乱溜走,却被天下白叫住:“几位同志,不等警察来做个说明吗?刚才你们可是看着他们破坏文物,没拦着啊。”几人脚步一顿,脸色更加难看,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警车很快停在院门口,两名警察下车,走到慕容?面前:“是你报的警吗?说有人强拆文物建筑?”
慕容?点点头,把手抄的《西郊乡志》内容、亓官黻的账本和录音笔一起递过去:“警察同志,他们没有任何合法手续,伪造文件、损毁祠堂,还涉嫌私吞拆迁款,这些都是证据。”天下白也把相机里的照片和视频调出来,连同自己的记者证一起交给警察。
警察接过证据,又去询问刀疤脸和穿制服的人,刀疤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时,住建局的工作人员也赶来了,是天下白之前打电话叫来的。他们看过证据后,当场表示会立刻调查拆迁队的资质和文件,同时联系文物部门对祠堂进行保护,防止再有人来破坏。
刀疤脸和几个带头的手下被警察带走调查,穿制服的人也被住建局的人叫去做笔录。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被撞坏的大门和散落的木屑,还有那尊盘龙烛台,依旧稳稳地立在供桌上,青铜的表面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像是在无声地见证这场风波。
慕容?走到供桌前,轻轻抚摸着烛台底座的刻痕,眼眶又红了。亓官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现在证据确凿,祠堂保住了,慕容砚先祖的冤屈也能洗清了。”
天下白收起相机,笑着说:“明天我就把这事写成报道,既能曝光拆迁队的恶行,也能让更多人知道慕容氏祠堂的历史,以后就没人敢随便打它的主意了。”
段干?看着夕阳下的祠堂,轻声说:“等过几天,我找修复文物的朋友来,把大门修好,再给烛台做个保养,让它一直好好地待在这里,告诉后人这段故事。”
慕容?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三人,又望向祠堂上空的晚霞,心里的那块湿棉花终于被挪开了。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接下来还要帮慕容砚先祖恢复族谱上的名字,还要好好守护这座祠堂,但只要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只要还有人记得这段历史,就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们。
檐角的铜铃又响了起来,这次不再是寒风里的细碎声响,而是裹着晚霞的暖意,轻轻晃着,像是在为他们祝福,也像是在为这位沉冤得雪的先祖,唱一支迟到了百年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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