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申屠龢打开门,里面是个不大的房间,墙壁是白色的,有些地方已经发黄。房间里摆着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还有一个拳击沙袋,沙袋上印着很多拳印,有些地方已经破了,露出里面的沙子。
“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申屠龢把帆布包放在桌子上,走进了厨房。
苏清欢坐在椅子上,环顾着房间,目光落在了墙上,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拳击比赛海报,最显眼的一张上,年轻的林建军穿着红色拳击服,双臂张开站在拳台中央,嘴角挂着张扬的笑,海报右下角还签着“给小师妹屠龢,愿你永远敢出拳”的字迹。旁边钉着几张照片,有申屠龢和小豹子练拳的合影,还有她和几个老头在澡堂门口的笑脸,照片边角都被摩挲得发毛。
“这是师兄年轻时的样子。”申屠龢端着两杯水走出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海报,声音轻了些,“他当年是地下拳坛的‘豹子’,出拳又快又狠,没人能扛住他三招。”她把水杯递给苏清欢,指尖还带着刚洗杯子的凉意。
苏清欢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抬头看向申屠龢:“小豹子的名字,是不是就是跟着林叔叔的绰号取的?”
申屠龢点点头,走到沙袋旁,轻轻拍了拍上面的拳印:“师兄走后,小豹子才三岁,总抱着他的拳击手套哭,我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想让他像师兄一样,活得有劲儿。”她顿了顿,从帆布包里掏出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林建军的笑容和海报上重叠,“可我没护住他,去年他为了帮我挡债,腿被人打骨折了,到现在还没完全好。”
苏清欢放下水杯,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看着照片,突然指着林建军的手腕:“你看,他这里戴着个银色的手链,和那个送他去医院的人有没有关系?”
申屠龢凑近一看,照片上林建军的手腕确实戴着条细银链,链尾挂着个小小的豹子头吊坠。她猛地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旧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条一模一样的银链,只是吊坠少了一半:“这是师兄去世后,我在拳台角落找到的,当时以为是他掉的,现在看来……”
“说不定是和凶手搏斗时扯断的!”苏清欢眼睛一亮,“那个送医的人戴着手套,说不定就是为了遮住手上的伤,或者不想留下指纹。”
申屠龢攥紧银链,指节泛白:“不管怎样,今晚我一定要问清楚。”她走到床边,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里面放着护腕、拳套,还有一把磨得发亮的匕首,“你要是怕,现在走还来得及。”
苏清欢却拿起一副护腕,熟练地缠在手腕上:“我在医院见多了生死,没那么容易怕。”她笑了笑,露出小虎牙,“而且我练过两年跆拳道,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傍晚时分,申屠龢给小豹子留了张字条,又去澡堂给张爷爷和李爷爷送了些艾草膏,反复叮嘱他们别担心。两人骑着自行车往东郊赶,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路边的白杨树叶子被风吹得哗啦作响,像在低声警告。
东郊废弃工厂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门口杂草丛生,墙上喷满了涂鸦,“拆”字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申屠龢把自行车停在远处的树林里,和苏清欢一起猫着腰靠近工厂。
工厂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月光从破损的屋顶漏下来,照亮地上的碎石和废弃零件。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灰尘味,脚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咔嚓”声,在寂静的工厂里格外刺耳。
“有人吗?”申屠龢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回声在厂房里回荡。
突然,一道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来,晃得两人睁不开眼。一个熟悉的沙哑声音响起:“申屠龢,你果然来了。”
申屠龢眯起眼睛,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正是白天在澡堂见到的黑衣男人,只是他摘下了帽子,银白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墨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温度。他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盒子,放在旁边的铁架上。
“是你杀了我师兄?”申屠龢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出拳。
男人却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嘲讽:“我没杀他,但我知道是谁杀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半块豹子头吊坠,和申屠龢手里的银链正好匹配,“想要真相,就跟我来。”
男人转身往工厂深处走,申屠龢和苏清欢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穿过堆满废弃机器的车间,来到一个地下室门口,门上的锁早已生锈,轻轻一推就开了。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墙上挂着几张旧照片,都是林建军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男人走到照片前,指着那个陌生男人:“他叫赵天虎,是当年地下拳坛的老板,也是杀你师兄的凶手。”
“为什么?”申屠龢追问,心脏狂跳。
“因为你师兄发现了他打假拳、走私毒品的秘密,想报警,结果被他灭口。”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赵天虎的声音:“林建军那个老东西,居然敢背叛我,明天就把他做掉,让他永远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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