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大刀阔斧推行度田令,欲丈量河北每一寸沃土。
刘夫人娘家为首的世家巨族立刻反击,贿赂小吏、煽动佃农暴动。
甄宓的太医院竟被污蔑为“淫祠”,险些遭暴民纵火焚毁。
暗箭撕裂深夜的医馆后堂,袁绍攥着那支泛着诡异蓝光的毒箭。
箭尾刻着一行细如蚊足的小字,那是唯有袁氏核心成员才知晓的、他幼时亲手刻在某个胞弟随身佩玉上的花纹——
“屠龙者,亦可为恶龙?”
邺城的春日,本该是漳河解冻,新燕啄泥的温煦光景。可这年春上,仿佛连风里都裹挟着无形的冰碴,刮在脸上隐隐作痛。袁绍(钱广进)坐在他那张宽大得有些空寂的紫檀木书案后,目光沉沉地落在几卷摊开的简牍上。那是他从荆州、益州、甚至江东辗转得来,刘备(陈默)与曹操(林风)领地内关于赋税、民生的简报,字里行间透着一种井井有条的勃勃生机。这种“秩序感”,像一根细针,刺破了袁绍心头那层名为“四世三公”的雍容外衣,裸露出其下属于钱广进的焦躁。
“效率!管理!”这四个字在他脑中无声地咆哮。河北沃野千里,人丁繁盛,冠绝诸侯,然而世家豪强隐匿田亩、荫庇人口,如同盘根错节缠在巨树上的吸血藤蔓,让这棵大树空有庞大躯壳,内里却日益虚弱。丰年尚可维持,若遇灾荒或大战,根基便可能一朝倾塌。他需要确切的数字,需要将每一粒粮食、每一个壮丁都纳入掌控,转化为稳固的战争潜力和源源不断的财政血液。
“传沮授、审配!”袁绍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不多时,冀州幕府最重要的两位谋士——沮授与审配——一前一后步入。沮授身形瘦削,目光锐利如鹰隼,步伐沉稳有力。审配则略显富态,神态从容,眉宇间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持。
“主公。”两人躬身行礼。
袁绍没有多余的寒暄,将案头一份墨迹犹新、盖着冀州牧大印的文书往前推了推。“度田令,”他言简意赅,“着即颁行各郡县。三月为期,彻查所有田亩人丁!凡隐匿者,其田亩罚没充公,荫庇之民重归户籍,主家依律严惩!”
“度田令”三个字如同惊雷,在沮授耳中炸响的是除旧布新的号角,而在审配听来,却是大厦将倾的丧钟。
沮授眼中精光暴涨,猛地抬起头,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主公英明!此令若行,如刮骨疗毒!河北积弊,沉疴在身,非此雷霆手段不能除!清查田亩,夺回赋税,抑制豪强,方能使民力尽归主公,强兵足食,争雄天下!授,愿为此令先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他双手激动地抱拳,骨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已迫不及待要挥刀斩向那些盘踞在冀州土地上的毒瘤。
审配的脸上却瞬间失去了血色,精心维持的从容荡然无存。他猛地向前一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惶恐:“主公!万万不可!此举,无异于自毁长城啊!”
他几乎是痛心疾首:“河北根基,正在世家!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此皆赖世家倾力拱卫!度田令,清查田亩是假,夺世家之根本是真!主公欲行此令,岂非与整个河北士族为敌?昔日王莽改制,亦因触动豪强,终致天下大乱,身死国灭!前车之鉴,血泪未干!主公三思!”他深深揖下,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地砖,姿态谦卑到尘埃里,可话语中的分量却重若千钧,直指袁绍赖以起家的根基。
袁绍(钱广进)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紫檀木光滑的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审配的嘶喊带着一种古老而顽固的恐惧,如同千年墓穴里吹出的阴风,试图冻结他刚刚燃起的变革之火。
“根基?”袁绍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现代商人洞察利益本质的锐利,“审正南,你告诉我,什么是根基?是那些躺在田庄里醉生梦死、蛀空钱粮的蠹虫?还是那些把刀把子藏在袖子里,随时等着从我袁本初身上割肉的‘门生故吏’?”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书案后投下压迫的阴影,目光如炬,扫过沮授和审配:“曹操在许都,唯才是举,寒门士子如泉涌出!刘备在荆益,兴修水利,推广农器,仓廪渐实!孙权在江东,海船扬帆,夷洲在望!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夯实真正的根基!是能打仗、能种田、能造器械、能生财富的根基!是看得见、摸得着、数得清的根基!”
他走到沮授面前,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公与所言,正是孤意!河北不是袁氏一人的河北,是河北千万生民的河北!度田令,势在必行!孤要的,不是世家虚假的拥戴,是实实在在的粮食、兵源、赋税!是争霸天下的本钱!此令,即日颁发各郡!沮授!”
“属下在!”沮授挺直腰板,声如洪钟。
“由你总揽度田事宜!孤予你临机专断之权,遇阻挠者,无论何人,可先斩后奏!”袁绍眼中寒芒一闪,那是属于乱世霸主、也属于钱广进在商场上斩断对手退路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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