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己的窝,下一步自然就是把它填满,至少得像个能住人的地方。
王水生兜里揣着卖鱼剩下的钱,心里盘算着该添置些什么。崭新的家具他不敢想,也没那么多票,但二手货还是可以踅摸踅摸的。这年头,谁家添置大件旧货,都离不开一个地方——信托商店。
北京的信托商店就像后世的二手交易市场,但又带着浓厚的时代特色。
主要是帮人寄卖各种旧物,从家具衣物到钟表乐器,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对于王水生这样手头不算宽裕但又急需安家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
他跟院里人打听好了最近一家信托商店的位置,就在鼓楼东大街那边。
第二天一早,他就揣着钱出了门。
穿过几条胡同,来到鼓楼东大街。
信托商店的门脸不小,绿色的门框,大大的玻璃橱窗,里面陈列着各种待售的旧物,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北新桥信托商店”几个大字。
一进门,一股旧木头、旧皮革和淡淡消毒水混合的特殊气味就扑面而来。
店里光线略显昏暗,但地方很大,像个仓库,里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各种旧家具、旧自行车、旧收音机,甚至还有旧钢琴。
几个顾客在里面慢慢转悠,低声交谈着。
几个穿着蓝色围裙的店员或坐在柜台后,或跟在顾客身后介绍。
王水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他先大致转了一圈,心里有了底。
家具区占了大半边,各种床、桌子、柜子、椅子,大多显得陈旧,但也不乏一些用料扎实、做工精细的老物件。
他的首要目标是床。总不能一直打地铺。
他直接走向摆放床的区域。
这里的床各式各样,有老式的雕花木床,也有简易的铁架床,更多的是那种厚重的实木平板床。
王水生看中了一张看起来还挺结实的双人木床。
虽然是旧的,但床板厚实,榫卯结构依然紧密,只是漆面有些剥落,边角有少许磨损。他试着摇了摇,纹丝不动。
“同志,看上这张床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店员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小本子,态度不冷不热。
“师傅,这床怎么卖?”王水生问道。
店员看了看床腿上贴的标签:“这张啊,榆木的,用料实在,就是旧了点。一口价,三十块。”
三十块!王水生心里咂舌,这差不多是他卖鱼收入的三分之一了,相当于一个正式工人大半个月工资。
但他确实需要一张好床,这张看起来能睡很多年。
他皱了皱眉,开始还价:“师傅,三十太贵了。您看这漆都掉光了,边角也磕坏了,还得我自己找人搬回去…便宜点,二十五怎么样?”
店员摇摇头:“同志,这已经是实在价了。您看看这料子,这厚度,现在哪找这么好的木头去?二十八,最低了,再低没法卖了。”
王水生又磨了一会儿,店员死活不肯再降价,只是反复强调这床木料好。
王水生也确实看中了它的结实,最终咬咬牙:“成,二十八就二十八!师傅,您得帮我找个车送回去,这大家伙我可弄不走。”
“送不了,我们店不管送。”店员一口回绝,“您得自己想办法。门口有等着拉活儿的板儿爷(蹬三轮车的),您可以去问问。”
王水生无奈,只好先付了二十八块钱,拿到了收款凭证。
店员在床腿上贴了个“已售”的红纸条。
买了床,心里踏实了一半。
他又开始看其他家具。他不需要太多,一张桌子吃饭写字,一把椅子,一个放衣服的柜子或者箱子就行。
很快,他相中了一张方形的吃饭桌,桌腿有些晃动,但桌面平整。
又配了两把旧的靠背椅,虽然漆面斑驳,但结构没问题。这两样加起来,店员要价八块钱,最后被他砍到六块五。
接着,他又看中了一个樟木箱子,不小,能放不少衣服被褥,还防虫。箱子盖子上有点裂纹,但不影响使用。
要价五块,最终四块钱拿下。
最后,他想到即将到来的冬天,北京城的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炉子必须得有!他转到杂项区,果然看到有几个旧的铁炉子摆在那里,带着长长的烟囱管。
他挑了一个看起来锈蚀不严重、炉膛也没裂缝的铸铁炉子,又配了几节烟囱和一个烧水用的铁皮壶。
炉子要价七块,烟囱和水壶算三块,一共十块,最后磨到九块钱。
林林总总加起来,床28块 + 桌椅6.5块 + 箱子4块 + 炉子烟囱水壶9块 = 总共47.5块钱。昨天卖鱼的钱一下子就去了一小半。
王水生看着手里剩下的钱,不禁感慨这钱真是不经花。
但这些都是安家立业的必需品,该花还得花。
他拿着所有票据,到柜台统一结了账。
然后走到店外,果然看到几个蹬着三轮车的“板儿爷”在墙根底下等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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