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血飘起来的时候,江么脑子里嗡的一声。
不是疼,也不是晕,就是觉得——完犊子了,这回真惹大玩意儿了。
金线炸开的瞬间,音浪像一记闷锤砸在耳膜上,他整个人被掀得往后滑,屁股底下碎石子硌得生疼。穆映雪比他反应快,刀都没收,直接腾空跃起,双臂一交叉,两把刀劈出一道红光,直奔鬼婆婆面门。
“老娘今天谁也不让碰!”
鬼婆婆抬手挡,黑玉令牌冒起一阵黑烟,咔地裂了一角。她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身后几个阴仆当场炸成黑雾,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
通道空了。
江么趴在地上喘,心口跟被人拿铁钳夹着似的。他想撑起来,手一软又栽回去。绞索指自己抽了下,指尖蹭到穆映雪手腕,俩人身上那道血纹同时发烫,像通了电。
“走!”穆映雪一把拽他衣领,直接拖着往前跑。
江么脚底打滑,差点跪地上,全靠她那一扯才没摔。两人脚步居然踩到了一块儿,一步一颠,歪歪扭扭往外冲。
“你……能不能悠着点?”江么咧嘴,“我内伤还没好,你这是要把我拆了?”
“闭嘴。”穆映雪头也不回,“再废话把你扔这儿喂耗子。”
窟顶还在掉渣,石头哗啦往下落。刚才那阵音浪震松了结构,整条通道都在塌。她左拐右绕,江么就跟个破麻袋似的被拖着走,乾坤袋叮当乱响,阳烛头都快甩飞了。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阔。一堆乱石堆成天然屏障,后面是片凹地,风小了不少。
穆映雪把他往石头上一按:“坐好,别动。”
江么靠着岩壁喘气,胸口起伏得厉害。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全是汗,混着血,黏糊糊的。绞索指抖了两下,忽然转向右侧——那边有动静。
“有人。”他低声道。
穆映雪立刻回头,眼神一冷:“哪?”
“不远。”江么眯眼,“怨气很弱,像是被打散了又聚起来,还没成形。”
她冷笑:“那老东西还真不死心。”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嘶哑的咒语,断断续续,像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的。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江么摸出半截阳烛,塞进岩缝里点燃。火苗跳了一下,泛出淡紫色,把周围照得忽明忽暗。
“能遮一会儿。”他说,“但撑不了太久。”
穆映雪撕下衣角,重新包扎左手。血已经止住了,但纱布刚缠上就渗出一点红。她咬牙系紧,抬头看他:“你还剩几根?”
“最后一根。”江么把剩下的半截阳烛捏在手里,“本来打算留着救命,现在看来……得提前用了。”
“给我。”穆映雪伸手。
江么愣了下:“你要干啥?”
“防身。”她说,“你不是总说死一次涨本事?那你等我回来再死也不迟。”
江么笑了:“行啊,你可别把它点了当蜡烛看小说。”
“滚。”她接过阳烛,顺手插进腰带,“再贫嘴,下次我真把你踹坑里。”
外面风渐大,吹得碎布条啪啪响。江么盯着她手里的刀,忽然问:“咱俩现在算啥?”
“逃命的搭子。”穆映雪斜他一眼,“绑定套餐,买一送一。”
“那你为啥不丢下我?”江么声音低了些,“你明明能自己走。”
穆映雪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因为我怕你死了,没人跟我吵架。”
江么一怔,随即笑出声:“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遗言?”
“因为你长得就像短命相。”她瞥他一眼,“黑眼圈比熊猫还重,站都站不稳,还装硬汉。”
江么抬手摸脸,确实憔悴得不行。他叹了口气:“没办法,阎罗补丁系统主打一个可持续性作死。死得越多,活得越久。”
“你倒是挺乐呵。”穆映雪冷笑,“下次再替我挡死,我就把你绑树上吊三天。”
“那不行。”江么摇头,“吊三天我不得觉醒‘绞索舌’?以后说话都带绳子味儿。”
穆映雪翻白眼:“烦死了。”
她靠在石头上,闭眼缓劲。体力透支得太狠,脑子有点发蒙。刚才那一刀劈出去,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现在连握刀的手都在抖。
江么看着她,忽然发现她额角全是汗,脸色发白。
“你还行不行?”他问。
“少管我。”穆映雪睁开眼,“你要是真关心,就把阳烛省着点用。”
“我不是心疼嘛。”江么咧嘴,“你可是我唯一能骂我的人了。”
“谁稀罕骂你。”她低声说,语气却软了。
两人不再说话,只听风刮过岩缝的呜咽声。远处那股怨气还在蠕动,但暂时没靠近。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
江么慢慢把左手抬起来,和穆映雪的手腕并在一起。那道血纹还在微微发烫,像心跳一样。
“你说……这玩意儿是不是 permanently 绑定了?”他问。
“permanent 是啥?”穆映雪皱眉。
“哦,就是永久。”江么摆手,“反正就是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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