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在苍穹之心园区的玻璃幕墙上,将白日里热火朝天的研发大楼衬得格外安静。只有顶楼的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苏念刚签完最后一份关于自研部件量产的文件,指尖划过寰宇图谱投射的幽蓝光纹,耳边似乎还能想起昨天 “家宴” 上员工们喊出的 “跟念总干” 的热血声。
可人心这东西,从来不是靠一场宴、几句话就能彻底焐热的。就像老话说的 “人心隔肚皮”,你把后背交给对方,难保人家不会在转身时藏起一把刀。
“咚咚咚 ——”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门外传来安全主管老周沉得发紧的声音:“念总,有急事汇报,关于内部……”
苏念抬眸,眼底的温和瞬间敛去,指尖轻点桌面:“进来。”
门被推开,老周快步走进来,手里攥着的平板电脑几乎要嵌进掌心。他是退伍老兵,在部队干了二十年安保,向来沉稳如山,此刻却眉头拧成了疙瘩,连鬓角的汗都没顾上擦:“念总,我们查了三天,终于锁定了人 —— 算法组的陈锋,他有问题!”
“陈锋?” 苏念指尖一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戴黑框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工程师。这人去年跟着刘工啃复合材料应力分析的硬骨头时,熬了三个通宵改代码,眼睛红得像兔子,当时她还在例会上夸过他 “肯钻肯干,是苍穹之心需要的技术人”。怎么会是他?
“您看这个。” 老周把平板递过去,屏幕上是陈锋近一周的行为轨迹,红色的标记点密密麻麻:“周一晚上,他在茶水间接了个无备注号码的电话,通话时长七分二十三秒,挂了之后就去服务器机房转了一圈;周三凌晨两点,他用员工卡刷开研发区大门,说是‘加班改 bug’,但监控拍到他在核心数据库终端前待了整整四十分钟,还试图插私人 U 盘 —— 咱们的终端早就禁用外接设备了,这是明着踩红线;昨天更离谱,他借帮测试组拷贝数据的名义,往私人硬盘里导了三份加密文件的索引,幸好我们的‘天穹’安防系统及时拦截,没让他得逞。”
苏念盯着屏幕上陈锋低头输密码的侧脸,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下,藏着的竟是一颗背叛的心。她想起《增广贤文》里的话:“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总觉得这话太绝对,现在才明白,在利益面前,有些人的底线比纸还薄。
“证据够不够?” 苏念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只有指尖偶尔划过桌沿的动作,暴露了她心底的波澜。
老周立刻点头:“够!我们查了他的银行流水,上周有一笔五十万的匿名转账进了他老婆的账户;还有,他上周去看过市中心的大平层,销售说他当场就交了定金,以他现在的薪资,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拿出钱 —— 这明摆着是有人提前给了好处!”
“腾达的手笔,倒不算小。” 苏念冷笑一声,指尖在寰宇图谱上轻轻一点,蓝光闪过,浮现出腾达王副总的资料。之前挖人不成,现在又来搞 “内鬼战术”,真是 “狗改不了吃屎”,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老周往前一步:“念总,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要不要现在就把他控制起来?我让人在楼下盯着呢,他还没下班。”
苏念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窗外的研发大楼上,那里还有不少员工在加班,灯光像星星一样亮着。如果现在直接抓人,动静太大,难免会让其他人心慌 —— 毕竟 “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她要的不是简单的 “抓贼”,而是 “杀鸡儆猴”,让所有心怀鬼胎的人都知道,背叛苍穹之心,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
“别急。” 苏念拿起平板,调出陈锋的职位权限:“他负责过复合材料的工艺测试,对核心数据的格式很熟悉,直接抓了,他要是咬着不说背后的人,反而麻烦。我们不如…… 设个局,让他自己把尾巴露出来,也让全公司看看,这‘内鬼’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老周眼睛一亮:“念总您的意思是…… 引蛇出洞?”
“对。” 苏念指尖在平板上划出一道弧线,“让刘工弄一份假的‘最新型复合材料合成工艺’,把关键参数改了 —— 比如催化剂浓度从 0.03% 调成 0.3%,固化温度也往上提十度,这样就算他拿出去,腾达照着做也是废品。再在文件里加个‘萤火虫’追踪模块,只要文件被打开,就会自动发定位,藏在代码注释里,除非拆成二进制,不然查不出来。”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再把旧服务器的防火墙调松点,就用那个存测试数据的节点,表面上看起来没人管,实际上机房的微型摄像头全打开,连他按密码的手指都要拍清楚。另外,查一下他最近的通话记录,看看腾达那边什么时候跟他接头。”
老周立刻应下:“我这就去安排!刘工那边我亲自去说,保证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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