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查到通话内容吗?”沈砚问。
“查不了,是加密通话,而且对方已经把号码注销了。”技术科的声音带着点无奈,“不过我们查了苏明远的银行流水,最近三个月,每个月都有一笔五千块的转账进来,来源不明,没有备注。”
沈砚挂了电话,看向陆时:“苏明远死前半小时,和一个陌生加密号码通过话,还有不明来源的转账。你觉得,这钱是谁给他的?为什么给?”
陆时想了想,心里有了个猜测:“会不会是封口费?有人知道苏明远手里有孤儿院的秘密,给他钱让他闭嘴,然后昨晚约他出来,杀人灭口?”
“很有可能。”沈砚点头,“而林辰的名片,就是连接这一切的线。他要么是给封口费的人,要么是知道内情的人。”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恒通写字楼,雨幕里,大楼的窗户像一个个漆黑的洞,像是在盯着他们看,“走,去林辰的诊所。”
陆时愣了一下:“现在?这么晚了,诊所肯定关门了。”
“关门也去。”沈砚的语气很坚定,“我要看看,林辰的诊所里,有没有和苏明远有关的东西。而且,我想知道,他看到这张名片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两人坐上车,警车再次启动。雨比刚才小了点,但还是淅淅沥沥的,打在车窗上,留下一道道水痕。陆时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里攥着哥哥的笔记本残页,上面写着“辰的房间,手臂有针孔”。如果“辰”就是林辰,那他当年也是孤儿院的受害者,可现在,他为什么会和苏明远的死扯上关系?是被控制了,还是已经变成了帮凶?
沈砚握着方向盘,目光盯着前方的路。他想起第一次见林辰的时候,对方穿着白色的衬衫,戴着金丝边眼镜,说话温和,眼神平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才发现,那平静的背后,可能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林辰的诊所很快到了。是一栋三层的小楼,一楼是接待室,二楼是咨询室,三楼应该是休息室。灯已经关了,只有门口的招牌还亮着,“林辰心理诊所”几个字在夜色里泛着暖黄色的光,和周围的黑暗格格不入。
沈砚和陆时下了车,走到门口。玻璃门上着锁,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沈砚趴在玻璃上,往里面看了一眼,接待室的桌子上很整齐,没有杂物,只有一个白色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枯萎的玫瑰。
“没人。”陆时在旁边说,“要不要联系锁匠?”
沈砚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辰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那边传来林辰温和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沈警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林医生,我们在恒通写字楼的案发现场,找到了一张你的名片。”沈砚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试探,“死者是苏明远,二十年前星光孤儿院的校医。你认识他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辰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听不出情绪:“苏明远?有点印象,好像是之前有个病人提到过这个名字。我的名片怎么会在案发现场?可能是之前不小心掉的吧。沈警官,需要我过去一趟吗?”
“不用。”沈砚说,“明天上午,我会去你的诊所,和你详细谈谈。”
挂了电话,沈砚看着手机屏幕上林辰的名字,眼神冷了下来。不小心掉的?这种说辞太敷衍了。他转头看向陆时:“回去吧。明天,我们就能知道林辰到底在隐瞒什么了。”
两人回到警车上,陆时看着诊所的招牌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你觉得他明天会说实话吗?”
“不会。”沈砚发动车子,“但他会露出破绽。只要他和苏明远的死有关,就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雨还在下,夜色更浓了。林辰的名片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案件里激起了层层涟漪,也把“孤儿院往事”的主线拉得更紧。沈砚知道,从找到这张名片开始,案件就不再是单纯的“医生坠楼案”,而是一场围绕着二十年旧账的博弈,而林辰,就是这场博弈里最关键的棋子——要么是受害者,要么是棋手。
警车驶进雨幕,朝着市局的方向开去。明天,又将是一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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