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转身，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立刻切断系统连接，把所有流水数据加密备份。另外，查一下2012年基金注销的经办人是谁，现在在哪里。”
“经办人叫刘坤，是当年张野父亲公司的财务总监。”小陈调出人员档案，“但这个人在2013年就‘失踪’了，户籍被注销，说是‘出国定居’，但没有任何出境记录——大概率是被张野他们处理掉了，或者藏起来了。”
陆时拿起桌上的基金档案，翻到最后一页的签字栏——注销申请表上，“经办人”一栏签着“刘坤”，字迹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的。他突然注意到，签字旁边有个淡淡的墨点，像是钢笔漏墨留下的痕迹：“沈队，这个刘坤会不会和孤儿院的事有关？比如知道基金挪用的细节，或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所以被灭口？”
“很有可能。”沈砚走到桌前，拿起那份野望公司的员工名单，指着赵峰的名字，“赵峰现在是野望公司的监事，负责监督财务，但他当年却帮张野填基金的窟窿，说明他不仅是参与者，还是知情者。明天一早，我们去会会他——但不能打草惊蛇，得先找个由头，比如‘了解苏明远咨询费的具体业务’，试探他的反应。”
“那孤儿院旧址还去吗？”陆时问。
“去，不过要推迟一天。”沈砚看着屏幕上的7319账户流水，“张野现在已经警觉了，我们如果直接去旧址，他肯定会布控。先稳住他，从赵峰这里突破，说不定能拿到更多关于基金和孤儿院的线索——比如当年基金到底挪用了多少钱，孤儿院关闭前发生了什么，刘坤又知道些什么。”
小陈突然想起什么，调出另一份文件：“对了沈队，我们还查到，这个‘星光孤儿院重建基金’在2008年的时候，曾给一个叫‘玥明建筑公司’的企业转过100万，备注是‘孤儿院危房改造工程款’。但这个玥明公司，2009年就注销了，法人信息查不到，只知道注册地址是——星光孤儿院旁边的一间小平房。”
“玥明？”沈砚的身体猛地一僵，指尖攥紧了桌沿——沈玥的“玥”。这个公司会不会和姐姐有关？2008年，姐姐还在孤儿院当老师，难道她发现了基金挪用的事，想通过这家公司调查，结果被他们察觉，所以公司才会突然注销？
陆时也反应过来，看着沈砚发白的脸色，轻声说：“沈队，这个玥明公司，说不定和沈玥姐有关。我们明天找赵峰的时候，可以问问他知不知道这家公司——他2012年就进了张野的公司，说不定听过相关的事。”
沈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波澜，点了点头：“好。今天先到这儿，小陈，你把所有数据再核对一遍，确保没有遗漏；陆时，你整理一下赵峰的资料，包括他的家庭关系、工作经历，尤其是2012年前后的动向。明天一早，我们兵分两路，你去野望公司找赵峰，我去趟城郊的农商行，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7319账户的原始开户资料。”
三人收拾好东西，走出财务分析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远处的街道上开始出现早起的行人。陆时看着沈砚的背影，他走得很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就像当年在警校里，沈砚带着他训练时一样。
“沈队，”陆时快走两步，追上沈砚，“不管玥明公司和沈玥姐有没有关系，我们都会查清楚的。”
沈砚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眼底却藏着深深的疲惫：“我知道。这么多年了，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
两人走出市局大楼，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过来，卷起地上的落叶。陆时抬头看向天空，太阳正慢慢爬上来，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洒在城市的屋顶上。他知道，明天的调查会更难，赵峰肯定不会轻易开口，张野也会想尽办法阻拦，但他没有退缩——就像沈砚说的，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无论是基金的黑幕，还是孤儿院的秘密，或是姐姐的过往，他们都要一点一点，挖出来。
# 第一百二十三章：资金迷宫——从咨询费到“孤儿院账户”
市局财务分析室的灯亮到后半夜，冷白光线漫过堆积如山的纸质流水单，在沈砚眼底刻下红血丝。陆时抱着一摞泛黄的档案推门进来，速溶咖啡的苦味扑面而来——技术队小陈正盯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屏幕里跳动的账户代码像团解不开的乱麻。
“沈队，野望公司近五年对公流水全梳理完了。”小陈将一份表格拖到屏幕中央，光标停在一行固定条目上，“每月5号，固定向苏明远个人账户转3万，备注都是‘咨询费’。但这笔钱的源头不对劲，不是公司营收，而是来自尾号7319的匿名私人账户——这个账户每月初先给野望打‘往来款’，金额刚好覆盖‘咨询费’，分毫不差。”
沈砚俯身凑近屏幕，指尖点在“7319”上，指腹磨过冰冷的屏幕：“查开户信息和上游资金，能追到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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