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没歇,巷口的青石板路积了层薄水,陆时撑着伞站在门牌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U盘。沈砚的定位显示还在半路,巷子里静得只剩雨打梧桐的“沙沙”声,偶尔有辆自行车从巷尾穿过,车铃“叮铃”响一声,很快又被雨声吞没。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个陌生号码——没有备注,但尾号“739”他记得清楚,是阿鬼的号。阿鬼是局里线人,专在老城区摸消息,之前查孤儿院旧案时帮过忙,只是这人向来神出鬼没,每次联系都像临时起意。
陆时快步走到巷口的屋檐下,接起电话:“喂?”
“陆警官,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很低,还混着电流的“滋滋”声,像是在什么信号不好的地方,“我查到东西了——当年孤儿院那个清洁工,刘婶,她没死。”
陆时心里猛地一沉。之前查孤儿院旧案时,他们翻遍了档案,都说刘婶在沈玥死后半年“突发脑溢血去世”,连死亡证明都有,可现在阿鬼却说她还活着?
“你确定?”陆时攥紧手机,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在哪找到的线索?她现在在哪?”
“别急,”阿鬼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观察四周,“我上周在城郊的废品站碰到个老太太,听她跟人唠嗑,说自己以前在‘星光孤儿院’扫过地,还提了句‘看到有人把孩子往特殊宿舍抬’——我当时就留了心,跟了她两天,确认了,就是刘婶。她当年是假死,被人安排去了城郊,现在靠捡废品过活。”
“特殊宿舍”四个字像根刺扎进陆时心里。之前查孤儿院时,档案里只提过“普通宿舍”,从没见过“特殊宿舍”的记录,看来当年确实有被隐瞒的区域。他刚想追问刘婶的具体地址,就听阿鬼又说:“我跟她聊了两句,她好像很怕,只说‘那些人还在找她’,不肯多讲。我约了她今晚见面,她答应把当年看到的都说出来——地点在城郊的废弃粮站,晚上七点,你过来一趟?”
“七点?”陆时看了眼时间,现在刚六点,城郊粮站离这至少四十分钟车程,“我马上过去,你别单独见她,等我到了再说。”
“放心,我有分寸。”阿鬼的声音又低了些,“对了,刘婶说当年她看到的人里,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具体什么样没看清……”
话没说完,电话突然“咔嗒”一声断了。陆时再打过去,提示“对方已关机”。他心里莫名发慌——阿鬼从来不会这样突然挂电话,难道出了什么事?
“不等沈队了?”陆时咬了咬牙,掏出手机给沈砚发了条消息:【阿鬼找到孤儿院目击者刘婶,约在城郊废弃粮站见面,他电话突然断了,我先过去,你到了直接过来】,发完揣好手机,快步冲出巷口,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城郊赶。
雨越下越大,车窗外的风景从老城区的矮房变成城郊的农田,路灯越来越少,最后只剩车灯劈开雨幕。司机把车停在粮站门口时,刚好六点五十五分——粮站早就废弃了,红色的“安全生产”标语褪得只剩残影,铁门锈得关不上,歪歪斜斜地挂在铰链上,风一吹就“吱呀”响。
陆时付了钱,撑着伞走进粮站。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雨水打在草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正对着大门的仓库门虚掩着,里面黑黢黢的,隐约能看到堆在墙角的麻袋。
“阿鬼?刘婶?”陆时压低声音喊了两句,没人回应。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仓库地面——地上有几串湿脚印,一直延伸到仓库深处,还有个掉在地上的蓝布头巾,边缘绣着朵小雏菊,看起来像是老太太常用的样式。
“刘婶?”陆时顺着脚印往前走,光束突然照到地上一张折叠的纸条。他弯腰捡起来,纸条被雨水打湿了一角,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一行字:【别多管闲事】。
字迹很潦草,但陆时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见过这种字!之前林辰提交的“嫌疑人侧写报告”里,就有这种带弯钩的笔画,尤其是“事”字的竖钩,收尾时会刻意顿一下,和纸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是林辰?还是有人模仿他的字?
陆时刚想把纸条收起来,就听到仓库外传来“引擎启动”的声音——很响,像是故意踩了油门。他立刻转身冲出仓库,手电筒的光束扫向门口,只见一辆黑色轿车正从粮站院子里疾驰而出,车牌被一块黑布挡着,根本看不清。
“站住!”陆时拔腿就追,雨水灌进鞋子里,跑起来很费劲。轿车开得很快,眼看就要冲出粮站大门,陆时的光束突然扫到副驾驶的车窗——车窗没关严,能看到里面坐着个女人,她正转头往仓库方向看,手腕上戴着块银色手表,表带是细链条的,表盘边缘还嵌着几颗小钻石。
是李娟的手表!
陆时记得很清楚,上周在法医室,李娟抬手擦眼泪时,他见过这块表——当时她还说“是结婚纪念日老公送的,一直戴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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