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警局档案室的窗户,灰尘在光柱里浮动,混着旧纸张特有的霉味,呛得陆时忍不住咳了两声。沈砚正蹲在铁柜前翻找,指尖划过一排贴满标签的档案盒,“哗啦”一声抽出最底层的一个——盒身褪色的红漆印着“向阳福利院 1995-2000 领养登记”,边角被老鼠啃过,露出里面泛黄的纸页。
“昨晚西侧车间没搜到张野的手下,只找到几个空的镇静剂瓶子,”沈砚把档案盒放在桌上,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技术科说头发样本要明天才有结果,现在只能从林辰的过去找突破口——他说自己是福利院长大的,但之前查档案时,没找到他的领养记录,总觉得不对劲。”
陆时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帮着打开档案盒。里面的文件按年份叠得整齐,每一页都盖着福利院的红章,却在翻到1998年那册时,手指突然顿住——一张泛黄的领养名单上,“林辰”两个字的笔迹格外刺眼,旁边的“领养人信息”一栏,被深色墨水涂得严严实实,只在边缘残留着“××公司 李”的半个字迹,下方用铅笔补了一行小字:“匿名资助人,无具体信息”。
“1998年……”陆时盯着那行涂改的痕迹,指尖摸过纸面,能感觉到墨水渗透纸张的凹凸感,“林辰说他八岁时在福利院,刚好是这一年。可领养人怎么会是‘匿名资助人’?正常领养必须登记身份信息,这明显是被人改了。”
沈砚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对着涂改处仔细看了半天。阳光透过镜片,在纸上投出细小的光斑,隐约能看到被覆盖的字迹轮廓——像是“康泰”两个字的偏旁,和之前查到的“康泰医药公司”刚好对上。
“去找老陈,他以前在福利院做过档案管理员,说不定知道这事儿。”沈砚合上档案,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陆时把那张领养名单折好塞进笔记本,快步跟上——他总觉得,这被涂改的领养信息,藏着C能长期控制林辰的关键。
老陈的家在离福利院不远的老小区,楼道里堆着杂物,墙皮斑驳脱落。听到敲门声,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看清是沈砚和陆时,老陈愣了愣,才侧身让他们进来,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没收拾的早餐,收音机里放着早间新闻。
“你们是为福利院的案子来的吧?”老陈给两人倒了杯茶,声音透着老态,“自从玥玥出事,我就辞了职,那些档案……有些事我当年没敢说,现在想想,心里总不安稳。”
沈砚把那张领养名单递过去,老陈的手指刚碰到纸页就抖了一下,眼神瞬间暗了下去:“1998年的火灾过后,福利院丢了不少孩子,林辰就是那时候被‘领走’的。当时的院长跟我说,是个姓李的老板资助的,不用登记身份,我就没多问——后来才知道,那个姓李的,是康泰医药的李兵。”
“李兵?”陆时猛地坐直身体——昨天查康泰医药时,查到的实际控制人就是李兵,张野的远房表哥,“您确定是他?”
“错不了。”老陈点头,指节因为用力攥着茶杯而发白,“有次我去院长办公室送文件,看到李兵的名片放在桌上,上面印着‘康泰医药’,院长还跟我说,以后林辰的学费、生活费,都由李兵负责。可没过半年,院长就突发心脏病死了,林辰又被送回了福利院,说是‘资助人撤资’——现在想想,哪是撤资,分明是李兵在盯着他。”
沈砚掏出手机,调出李兵的照片递给老陈。老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重重拍了下大腿:“就是他!当年总穿一身黑色西装,戴个墨镜,每次来都躲在车里,不跟孩子说话,只找院长单独聊——我那时候就觉得奇怪,哪有资助人这么神秘的?”
离开老陈家时,阳光已经升得很高,陆时手里的领养名单被攥得发皱。“李兵是C的人?还是说,他就是C?”他忍不住问,脚步跟着沈砚加快——如果林辰从八岁起就被李兵盯上,那C对他的控制,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早十年。
沈砚没直接回答,而是开车往城郊支行赶。“林辰说过,2018年被C警告后,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匿名汇款,用来买镇静药,”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之前技术科查过那个账户,户主信息是假的,但开户网点是城郊支行——刚好李兵的康泰医药,当年就在这附近办公。”
城郊支行的玻璃门擦得透亮,柜台后的工作人员看到沈砚出示的证件,立刻找来行长。调出1998年的开户记录时,行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半天,才指着屏幕上的一行信息说:“当年有个叫‘李兵’的客户,开了个匿名账户,备注是‘资助向阳福利院儿童’,和你们说的2018年给林辰汇款的账户,不仅在同一个网点开户,连预留的联系电话,都是同一个空号。”
陆时凑到屏幕前,看着两个账户的开户日期——1998年6月12日,刚好是林辰被“领养”的第二天;2018年3月5日,是林辰跟踪送药人被警告后的第三天。两个时间点严丝合缝,像一张早就织好的网,把林辰牢牢困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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