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熊刚把最后块冰髓塞进哪吒手里,殷十娘腕上的龙鳞突然剧烈发烫。她往冰山方向一指,原本灰暗的岩壁竟渗出五彩光晕,像块被阳光照透的玛瑙。最奇妙的是光晕在雪地上拼出半朵青莲,缺的那半正好能和哪吒混天绫的红绸合上。
“那山肚子里有东西!” 王大叔举着咸菜坛子往冰山跑,老豆腐匠紧随其后,怀里的桂花糕罐子 “哐当” 撞在冰面上,竟弹起串火星 —— 不是冰面太硬,是冰层下藏着会发热的东西,把坛子底都烤温了。
张师傅用铁凿敲了敲发光的岩壁,回声里混着细碎的嗡鸣,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冰层里飞。老铁匠往石缝里塞了块硫磺石,火星刚炸开,岩壁就像被剥开的橘子,顺着光晕的纹路裂开,露出个丈宽的洞口,五彩光芒正是从里面流出来的,在雪地上织成道旋转的光梯。
“这洞比春桃绣的绣球还花哨!” 哪吒踩着风火轮飞进去,刚过洞口就被股柔和的力量托住,脚下的光梯突然变成透明的冰阶,每级台阶上都蹲着只冰做的小兽,有像狐狸的,有像兔子的,眼睛都是用冰髓做的,闪闪发亮。
殷十娘展开龙翼跟上,龙鳞在接触光梯的瞬间亮起青光。那些冰兽突然活了过来,顺着台阶往下跑,像群引路的灯笼。她指尖掠过冰阶,冰层下突然浮现出龙纹,与极寒之地的根须纹路完全吻合,“这洞是混沌青莲的须根凿出来的!”
王大叔抱着坛子跟在后面,突然发现冰阶两侧的岩壁在发光,映出他们的影子 —— 却不是现在的模样,是些穿着古装的人影,有个梳双丫髻的姑娘正在往冰洞里扔莲子,身边站着位戴玄龟冠的老者,手里捧着块和殷十娘发簪同款的玉佩。
“那不是夫人年轻时吗?” 老豆腐匠指着双丫髻姑娘,果然和殷十娘有七分像。话音刚落,人影突然动了,姑娘往冰洞深处走去,老者对着她的背影拱手,冰壁上突然多出行字:“玄龟守莲,龙族护脉,千年一转,遇劫则现。”
刚下到冰洞中层,周围突然飘起彩色的雾气,像无数条丝带往身上缠。哪吒赶紧用火尖枪的金光扫开,却见雾气里浮出些透明的人影,是之前在岩壁上看到的古装人,正往冰洞深处搬运发光的晶体,和他们找到的冰髓一模一样。
“这些是守洞人的残魂。” 殷十娘捡起块掉落的晶体,里面裹着缕极细的红光,“带着混沌青莲的气息,应该是自愿留在这里守护根须的灵修。” 她突然指着人影手里的晶体,“他们在往洞底的莲台送养料!”
张师傅突然被脚下的冰阶绊了下,低头一看,台阶上的冰兽正用爪子扒他的鞋底。老铁匠蹲下身才发现,冰兽的爪子在鞋面上画了个圈,正是洛书龟甲上的阵眼标记,“这小家伙在提醒咱们有陷阱!”
果然,前面的冰阶突然消失,变成道深不见底的冰渊,渊底泛着黑色的雾气,隐约能看见些扭曲的人影 —— 是闻仲留下的黑气所化,正往冰洞深处爬。冰兽们突然往渊里跳,身体在空中化作冰桥,用冰髓眼睛连成发光的护栏。
“这些小兽比陈塘关的猎犬还机灵!” 哪吒踩着冰桥过去,混天绫突然往渊底甩,红绸卷住团黑气,却被冰桥的光芒净化了。他突然发现黑气里裹着片黑鳞,是闻仲之前掉落的,鳞上刻着个 “破” 字,显然他也来过这里,却没能通过冰兽的考验。
殷十娘的龙翼在冰桥尽头展开,青光突然照亮洞底 —— 竟是座圆形的冰殿,中央的莲台上悬浮着颗拳头大的珠子,不是冰珠,却散发着类似的白光,周围的冰柱上缠着发光的根须,正往珠子里输送青色的灵力。
“这是青莲的伴生珠!” 龙女带着小龙子们赶过来,水晶剑突然剧烈震动,剑尖指向莲台,“比冰珠更纯!里面藏着青莲的本源灵力!” 小龙子突然指着珠底的阴影,那里蹲着只巨大的冰狐,皮毛像用月光织的,眼睛是两团旋转的星云。
冰狐突然睁开眼睛,却没攻击,反而往莲台边退了退,用尾巴尖往珠子上指。哪吒刚要靠近,就见珠底突然浮出道虚影 —— 是之前在岩壁上看到的双丫髻姑娘,此刻正对着他们微笑,手里捧着半块玉佩,形状与殷十娘的发簪能拼成完整的龙纹。
“她在等娘!” 哪吒突然明白,混天绫往虚影上一搭,红绸竟穿过虚影,缠住了莲台上的伴生珠。珠子突然剧烈震动,无数光点从里面飞出来,钻进殷十娘的龙鳞里,她腕上的鳞片瞬间变得更加明亮,像缀满了星星。
王大叔突然指着冰殿的角落,那里堆着些陶罐,和他手里的咸菜坛子一模一样。老豆腐匠打开个罐子,里面竟装着些干燥的桂花糕,糕点上的花纹与混沌青莲的叶片完全相同,“是守洞人留下的!他们也爱吃这个!”
张师傅往冰柱上敲了敲,老铁匠突然发现根须的尽头连着块石碑,上面刻着比之前更详细的星图,标注着西海流沙洲的沙城结构 —— 原来沙城是座巨大的阵法,专门用来镇压最后颗莲子,“闻仲肯定不知道这个!” 他赶紧用炭笔把星图抄在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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