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神戟的玄龙纹在掌心流转时,哪吒突然打了个激灵。不是因为冷,而是神戟里的力量正顺着经脉往上窜,像是有条活龙在他胳膊里翻跟头。他试着抬了抬胳膊,戟尖竟带起道玄色气浪,把旁边的岩浆都压下去半寸。
“小心点!” 殷十娘急忙扶住他的手腕,指尖刚碰到戟身就被弹开 —— 神戟外层裹着层淡金色的光晕,那是认主后的护主结界。她看着哪吒眉心愈发清晰的莲花印,突然笑了,“现在就算闻仲来了,也未必能抢走神戟。”
话刚落音,身后传来咔嗒声。申公豹正用断成三截的拂尘撑着地面,像只被暴雨淋透的老母鸡,浑身黑气都快凝成实质了。他盯着哪吒手里的神戟,眼珠子瞪得比祭台上的夜明珠还圆,突然发出阵破锣似的笑:“好,好得很!贫道记住今天了!”
哪吒把神戟扛到肩上,玄龙纹在他背后画出个巨大的虚影:“老东西想记就记,反正下次见面,我还能把你打回原形。” 他故意晃了晃戟尖,气浪把申公豹的灰袍吹得猎猎作响,露出里面打满补丁的红肚兜 —— 不知是哪偷来的,边角还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
“你!” 申公豹气得差点背过气,捂着胸口咳嗽半天,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龟甲。龟甲裂开的纹路里渗出黑气,在地上画出个扭曲的法阵,“贫道虽然拿不到神戟,却能让你们走得不安生!”
法阵亮起的瞬间,石台突然剧烈摇晃。祭台边缘的岩浆翻涌得更凶,连引路鱼的鸣叫都变了调。殷十娘的水镜里映出片黑压压的云层,云层里隐约有雷光滚动 —— 那是申公豹用龟甲引来的雷劫,虽然威力不及天谴,却足够把这座火山口炸塌。
“又来这招?” 哪吒把神戟往地上一顿,玄龙纹顺着石缝蔓延,在岩浆表面凝成层玄色光膜。光膜接触到岩浆的瞬间,竟把翻滚的岩浆压成了平静的镜面,连雷劫的轰鸣都弱了几分。
申公豹看着自己的法阵渐渐失效,气得把龟甲往地上摔:“怎么连雷劫都怕这破戟!” 他不知道,混沌神戟本就诞生于开天辟地的混沌之气,雷劫在它面前,就像小孩子玩的炮仗。
“老东西快滚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哪吒用火尖枪挑着申公豹的破拂尘,像逗狗似的晃来晃去,“再不走,我就把你这破兜兜挂在火山口当幌子。”
申公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盯着哪吒手里的拂尘半天,突然一跺脚:“咱们走着瞧!” 他转身跳进身后的黑雾,临走时还不忘踹飞块石头,结果石头弹回来砸在他后脑勺上,疼得他嗷呜一声,连滚带爬地消失在雾里。
“哈哈哈!” 哪吒笑得直不起腰,刚要跟殷十娘说这老道士真蠢,却见神戟突然剧烈震颤。玄龙纹在空中画出个圈,把申公豹没来得及收的法阵圈在里面,法阵里的黑气被龙纹绞成了碎末,还飘出股焦糊味,像烧糊的麦饼。
“它还挺记仇。” 殷十娘笑着擦掉他脸上的灰,突然发现哪吒的眼睛亮得吓人 —— 原本黑亮的瞳孔里,竟有玄龙纹在缓缓转动,“你的眼睛怎么了?”
哪吒眨了眨眼,龙纹突然消失了:“没什么,就是刚才好像看到片海,里面有好多发光的鱼。” 他挠挠头,神戟突然往东边指了指,戟尖的混沌之气凝成条小鱼的形状,“它好像想去东边。”
金元宝从哪吒怀里探出头,胖爪子指着神戟:“它在跟你说话呢!龙气说东边有亮晶晶的宝贝!” 这小财神自从被神戟的光晕照过,突然能听懂玄龙纹的意思了,虽然说出来的话总带着股铜臭味。
殷十娘突然指着岩浆表面的光膜:“快看!” 光膜映出的不仅有引路鱼,还有片悬浮的岛屿,岛上的宫殿闪着青光 —— 那是昆仑镜里出现过的东海龙宫,只是宫顶的宝珠比镜中看到的更亮,周围还盘旋着几条青色的小龙。
“神戟在给我们指路。” 哪吒握紧戟杆,突然觉得手心传来股暖流。神戟的力量顺着手臂流到丹田,与混沌青莲的灵力融为一体,他甚至能感觉到龙宫的潮汐变化,连海水里游动的鱼虾都能隐约 “看” 到。
“这是神戟的感知力。” 殷十娘看出了门道,“它能与天地灵物共鸣,以后找其他神器就容易多了。” 她刚说完,就听到岩浆里传来咕噜声,光膜突然映出申公豹的影子 —— 这家伙没走远,正扒在火山口的岩壁上,偷偷画着什么符咒。
“还敢耍花样?” 哪吒把神戟往地上一戳,玄龙纹顺着岩浆蔓延,在申公豹脚下炸开朵玄色莲花。莲花没伤到人,却把他的符咒炸成了纸灰,还溅了他满身岩浆灰,活像只刚从烟囱里爬出来的老鼠。
“小畜生!” 申公豹的怒吼从雾里传来,接着是石头滚落的声音,看来是真的吓跑了。
哪吒正得意,神戟突然往他怀里钻了钻。他低头一看,只见戟尖的混沌之气凝成个小箭头,指着金元宝手里的元宝。金元宝吓得把元宝抱在怀里:“不许抢!这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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