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立刻露出“惶恐”和“感激”:“多谢方执事告知!怎敢劳烦执事垫付?弟子…弟子这就去取灵石。”
他露出肉痛的表情,摸索着去房间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正好是柳莺给的那瓶丹药折算和他仅剩的几块灵石,凑足了十块,依依不舍地交给方永。
方永接过灵石,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师弟是个明白人。放心,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些才好。”
“是,多谢执事提点。”道一低头道。
送走方永,道一脸色恢复平静。十块灵石,换得暂时安宁,并进一步麻痹了林风和方永,值得。
而且,经此一事,他与柳莺那点微薄的联系,恐怕也被林风知晓,但这未必全是坏事,至少让林风觉得他“人脉”不过如此,更容易放松警惕。
第二天清晨,道一如约来到百草阁内堂。
内堂布置简单,药香更加浓郁。陈长老正在翻阅一枚玉简,见他进来,指了指旁边一个蒲团。
“坐。” 道一依言坐下,恭敬等候。
陈长老放下玉简,目光落在他身上,缓缓道:“你可知,为何药园灵植,明明灵气充裕,却仍需时常轮休,甚至要以特殊阵法温养地力?”
道一沉吟片刻,结合自身感知与所学,谨慎答道:“弟子愚见,灵植汲取灵气与地力,如同修士呼吸吐纳,有出必有进。若只取不予,再肥沃之地亦会枯竭。且不同灵植属性各异,所需地力亦不同,常年单一种植,易使地力偏颇,某些养分匮乏,某些煞气淤积,反而不利。”
陈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看得还算透彻。那我再问你,若一片黄阶上品的‘赤炎椒’田,地火煞气过重,开始反噬灵植根茎,当如何处置?”
这是一个更难的问题,已涉及高阶灵植的养护。道一凝神思索,脑中飞快闪过《灵植养护摘要》的内容以及那无名册子中一些关于阴阳平衡的图案暗示。
片刻后,他尝试答道:“或可以水性灵植之残骸沤肥,徐徐中和?或引地下寒泉之汽,以水润之法调和?但需极缓,恐伤根茎。又或者…种植少量性寒的伴生灵草,如‘墨玉苔’,以其根部分泌之物,缓慢吸纳过剩火煞?”
他将常规方法与那无名册子中一种奇特的“阴阳伴生”理念结合了起来。
陈长老听完,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道:“墨玉苔…倒是种思路,虽偏门,却并非不可行。看来书阁没白跑。”
他站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枚颜色古青的玉简,递给道一。
“此乃《草木观微术》前三层法诀。好生修习,能助你更清晰地洞察灵植本源状态。一个月后,我来考较你第一层的进度。若连门槛都未能踏入,便说明你与此道无缘,以后便安心做个普通劳力吧。”
道一心中一震,双手接过玉简:“多谢长老栽培!弟子定当竭尽全力!”
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入门考验。《草木观微术》,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能力!
离开内堂,道一握着那枚温润的玉简,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玄妙信息,心中充满期待。
然而,他刚回到丙区,便看到方永又一脸焦急地等在那里。
“石师弟!你可算回来了!快!收拾一下,林风师兄让你立刻去一趟丹霞峰下的交割区!”方永语气急促。
“丹霞峰?何事?”道一心中一凛。
“是柳莺师姐那边!她上次炼制的清心丹,好像出了点问题,有弟子服用后灵力躁动!她坚持说问题出在寒雾花的年份不足上…现在正闹着呢!林风师兄让你过去对质!”方永压低声音,“你小心点,这回怕是麻烦不小!”
道一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丹毒危机…竟然这么快就初现端倪了吗?
风波再起,而且直指他这微不足道的药园弟子。这一次,又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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