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多少钱一匹?”一个胖妇人指着粉棉布,手指都在抖。她女儿下个月出嫁,正愁没像样的嫁妆。
“八银币。”露西拿出艾拉教的法子,笑着比划,“比集市上的麻布软三倍,做嫁衣正合适。”
“给我来一匹!”
“我要那罐黄桃!孩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黄桃呢!”
“这纸……真能写字?比羊皮纸还白?”一个穿长衫的年轻人挤过来,他正准备应聘领主府的文书,苦于没钱买羊皮纸练字。
露西递给他一张纸和一支水笔:“您试试,写坏了不要钱。”
年轻人颤抖着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面时沙沙作响,字迹比在羊皮纸上工整多了。“给我来十张纸,两支笔!”
一上午功夫,货架就空了大半。露西数着钱箱里的银币,笑得合不拢嘴:“艾拉姐,咱们这是要发财了!”
***
咖啡厅就冷清多了。
莉娜把刚煮好的咖啡倒进精致的瓷杯里,塞拉菲娜正用抹布擦着靠窗的桌子。太阳都升到头顶了,除了陈砚来喝了杯,再没别的客人。
“是不是太难喝了?”莉娜有点沮丧,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得皱起眉。
塞拉菲娜却笑了:“不难喝,就是……有点像药草。”她指着窗外,“你看,她们都在超市抢东西,等她们累了,说不定就来坐会儿了。”
正说着,一个穿围裙的妇人抱着布包走进来,大概是刚在超市买了东西,喘着气问:“姑娘,这里有喝的吗?”
“有咖啡,还有果汁!”莉娜眼睛一亮,连忙递过菜单。
妇人犹豫着点了杯果汁,喝了一口就眼睛瞪圆了:“这是……苹果榨的?比家里煮的苹果水甜多了!”
塞拉菲娜笑着说:“没错,就是现榨的。”她指了指柜台后面的榨汁机,虽然是手动的,但对塞拉菲娜的腕力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这时莉娜端上一碟糕点,“您是今天第一位顾客,这点心是送的。”
妇人喜笑颜开,都说人们喜欢免费的东西,这里的人也不例外。
喝完果汁,妇人付完钱说:“点心的味道不错,明天我带姐妹们来,这里僻静,很适合聊天。”
莉娜送走了妇人的背影,悄悄碰了碰塞拉菲娜的胳膊:“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两人对视一眼,掩着嘴笑了。
***
晚上的酒馆最热闹,却不是对外营业。
酒馆的火盆刚点起来时,门帘就被掀开了,布鲁诺率先走进来,大概是回家换了身衣服,既没有披风、也不穿铠甲,甚至没有一丝尘土。他一眼就看见靠窗坐着的陈砚,大笑着抬手打招呼:“陈砚大人,可算等到你这杯酒了!”
紧随其后的瓦勒留斯拍了拍他的肩:“湖畔那次品酒会,你说‘到了伊塔黎卡,管够好酒’,我们可都记着呢。”
陈砚笑着起身迎上去,目光扫过陆续进来的几位百人长——他们都穿着便装。
“快坐。”陈砚招呼他们围坐在最大的那张木桌旁,汉娜端着托盘上菜,克拉拉和苏菲灵巧地运送着啤酒杯,滋滋冒油的烤鱼、撒着孜然的烤羊腿、还有几盘肉串拼盘,瞬间把桌面摆得满满当当。“知道各位爱酒,特意让霍克运了桶新酿的啤酒,比湖畔那次更冰更爽。”
布鲁诺率先抄起酒杯,刚要喝,鼻子却被烤羊腿的香味勾去了魂。他抓起一根大口咬下,眼睛猛地瞪圆了:“这味……不对!”
瓦勒留斯也抓起一根闻了闻,细嚼了两下,眉头舒展开来:“是多了股特别的香。”
陈砚笑着举起酒杯,“吃了一口烤肉,再喝一口啤酒,会有别样的风味。”
戈特弗里德将信将疑,吞下嘴里的肉,又灌了一口啤酒,眼珠子差点就翻了过去:“我以后大概吃不下老婆做的饭了……”
西格蒙德和奥托跟着点头:“我们挣下的那点钱,怕是都要进你的口袋里了。”
陈砚举起酒杯,对着满桌的人笑:“那我就只能在这里先谢过各位了,不过好像有人没来?”
瓦勒留斯摇了摇头:“不是不来,是来不了,贝尔托特和海因里希今晚当值,两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我们换班,看在兄弟的份上,我果断拒绝了他们,怕是要被怨恨三个礼拜。”
陈砚笑了笑:“当值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叫来巴里和霍克,“去给两位百人长送些酒菜,聊表心意。”巴里霍克问了执勤地点之后,就匆忙去了,几位百人长都对陈砚的做法赞赏有加。
布鲁诺第一个举杯回应,酒液晃出杯沿:“陈砚大人,你不仅是伊塔黎卡的恩人,还把我们几个当兄弟看。以后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瓦勒留斯也附和道:“我们都是粗人,别的不会,只会带兵打仗,如果以后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尽快开口。”
陈砚也不含糊,把酒杯往中央一举,高声说:“既然大家都以兄弟相称,那就别跟我客气,今晚不醉不归!”
“好!”“痛快!”众人举杯痛饮,尽显英雄本色。
篝火在酒杯上跳着,孜然的香气混着啤酒的醇厚满溢出了酒馆。当汉娜端来新烤的羊排时,陈砚正在教瓦勒留斯划拳,笨拙的手势加上满屋子的哄笑,成了酒馆最好的开业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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