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靠在跃迁通道的金属边框上，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刚才那波能量融合抽干了他大半体力，连手指都还在微微发麻。他低头看了眼掌心，皮肤下还残留着一丝蓝光，像是没散尽的电流。
灵泉池就在旁边，水面轻轻晃动，映出头顶流转的星光。他没急着起身，而是把后背贴紧墙壁，让灵泉水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这感觉挺舒服，像夏天喝了一口冰汽水，从喉咙一路凉到胃里。
“你还撑得住吧？”灵汐坐在池边，两条小腿悬空晃着。她手里抱着那只破旧的布偶小树，另一只手把星辰沙漏倒过来放，看着里面的光粒一粒粒往下掉。
“死不了。”星玄活动了下肩膀，“就是骨头有点像被卡车碾过。”
“那你别装了。”她歪头看他，“刚才明明疼得脸都白了，还非要硬撑着调数据。”
“这不是撑过去了。”他笑了笑，“你看，空间升级成功，盾也稳了，连超赛神都能持久放电。咱们现在是正规军配置，不是游击队了。”
灵汐没接话，只是轻轻哼起一段调子。声音不大，但整个空间的光线随着她的节奏微微起伏，像是在回应什么。
星玄闭上眼，脑海里自动跳出这些年走过的世界画面。火影里那个总低着头的少年白，后来戴着千本眼罩站在雾影总部发号施令；宝可梦世界的小刚，捧着一块矿石笑得像个傻子；海军里的克比，第一次喊出“我要成为英雄”时，声音都在抖。
这些画面不是系统记录的任务完成提示，也不是积分到账的弹窗。它们就是那么突然冒出来，带着点温度，一点一点往心里钻。
“你说……”他忽然开口，“我们救这些人，到底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真的想帮他们？”
灵汐停下歌声，转头看他：“你以前不都说了吗？‘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那是嘴硬。”星玄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的光纹，“我现在有力量了，能打能扛能飞天，可我一直在想，这种‘守护’到底算什么？是当个超级英雄到处救火？还是单纯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灵汐把沙漏放在膝盖上，认真看着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顿了顿，“可能都不是。”
他坐直了些，手指无意识敲着大腿：“我在全王大会上看到悟空为了保护宇宙拼命，他在瓦坎达看到埃里克明明恨透外界，最后还是选择了改变。这些人不是因为谁下令才战斗的，是因为他们心里有个东西不能丢。”
“比如？”她问。
“比如希望。”他说，“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还想再试一次的那种念头。我们做的，其实就是在别人快放弃的时候，给他们一个继续往前走的理由。”
灵汐眨了眨眼：“所以你是说，咱们不是在救人，是在种种子？”
“差不多。”他点头，“每次穿越，我都留下点什么。给白的是信任，给小刚的是方向，给克比的是勇气。这些东西不会立刻开花结果，但总有一天会发芽。”
“那你现在去救艾斯，也是为了让他哥哥活下去之后，还能影响别人？”她追问。
“不只是影响。”星玄摇头，“是让路飞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为他拼尽一切。哪怕那个人根本不认识他。”
灵汐安静了几秒，忽然笑了：“那你岂不是成了‘别人家的哥哥’？”
“啥？”
“你看啊。”她掰着手指数，“你帮白翻身，带小刚发财，教克比变强，现在又要跑去海贼世界替人挡刀。你这不就是网络小说里那种——‘我哥比我亲哥还亲’的经典案例？”
星玄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你还懂这些？”
“我天天看小樱追番。”她理直气壮，“而且你这一路干的事，根本就是‘穿书后我成了全员义父’的剧情模板！要不要我给你起个外号？就叫‘万界老父亲’？”
“打住。”他抬手，“再贫我就把你塞进储物区关二十四小时。”
“威胁无效。”她晃了晃脚丫，“反正我能在星砂斗篷里睡觉，还能梦见糖果瀑布。”
两人笑了一会儿，气氛轻松了不少。但星玄知道，真正的压力还没来。等跃迁开始，面对的是整个海军本部，是赤犬的岩浆拳，是万人战场的混乱局势。他不能再靠蛮力硬闯，必须清楚自己为什么而战。
他站起身，走到记忆库前，调出三段影像。
第一段是宇宙武道会，他替悟饭挡下吉连那一击，濒死觉醒超赛神。那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孩子死。
第二段是瓦坎达梦境，灵汐用符文唤醒埃里克内心被压抑的良知。那一瞬间，仇恨的战士眼里有了犹豫。
第三段更早，在火影世界，他教会白用折纸鹤代替千本传递信息。后来那小子真的用这种方式阻止了一场暗杀。
“你看。”他对灵汐说，“每一次真正有用的转折，都不是靠打得有多狠。而是有人愿意承担代价，哪怕没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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