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走过来,把手放在屏幕上,轻轻碰了碰白折纸鹤的画面:“所以他后来才会一直给我们传信号吧?用糖纸折的鹤,一年寄一次。”
“嗯。”星玄点头,“他知道有人在等他回头。”
“那你现在做的事,是不是也在等别人回头?”她仰头看他。
星玄沉默了一会,说:“我是想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还没到非黑即白的地步。有人愿意站出来,不是为了赢,只是为了不让某些人白白死去。”
“就像你爷爷当年对你那样?”她轻声问。
提到爷爷,星玄心头一颤。十二岁那年,老人躺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说:“日子再难,也要往前走。”那之后他一个人活了十年,直到绑定系统。
原来不知不觉,他也成了那个说“往前走”的人。
“可能吧。”他低声说,“我只是不想让那种绝望重演。”
灵汐没说话,只是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很凉,但握得很紧。
通讯器突然亮了一下,白的加密信号跳出来:“B-7管道稳定,风暴持续掩护,窗口期还有三十五分钟。”
星玄看了眼跃迁坐标,光幕上的马林梵多清晰可见。处刑台、海军旗、人群轮廓,全都静止在启动前的最后一刻。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身走向装备区,拿起振金盾。表面泛着稳定的蓝光,不再有裂纹。他又检查了储能环和拳套,确认所有设备处于最佳状态。
然后他站回跃迁门前,手指悬在启动键上方。
“你在等什么?”灵汐站在他身边。
“我在想。”他说,“如果这次失败了,会不会有人觉得我们不该插手?毕竟这是他们的命运。”
“系统只会发布任务。”她抬头看光幕,“但它不管你怎么完成。就像风不会决定叶子落哪里,可它一定会吹。”
星玄笑了下:“所以选择权一直在我手上?”
“当然。”她说,“你又不是AI执行程序,你是活生生的人。你会痛,会累,会怕,但还是会按下这个键。”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
“我不是去挑战海军。”他说,“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强。我是去告诉所有人,包括路飞,包括艾斯,包括那些围观的人——有些事值得争取,有些人值得活下去。”
灵汐点点头:“那你现在的身份,就不只是穿越者了。”
“是什么?”
“是那个愿意为火红色哥哥打架的人。”她咧嘴一笑,“顺便帮他洗碗。”
星玄忍不住笑出声,手指终于落下。
跃迁程序开始加载,蓝光缓缓流动,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回头看她一眼:“准备好了吗?”
她踮起脚,把手放在他手臂上:“我一直都在。”
光幕中的坐标逐渐清晰,马林梵多的轮廓开始扭曲变形,等待接入。
星玄最后扫了一眼空间内的一切——和平花开得正盛,灵泉静静流淌,记忆库的影像仍在循环播放。
他忽然明白,守护从来不是挡住伤害那么简单。
而是让希望不断裂,让信念有地方生根,让每一个快要放弃的人,还能听见一句“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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