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一遍遍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坚定,带着安抚灵魂的力量,“我在……艾雪……妙云……我在……”他的吻沿着泪痕下滑,最终落在她颤抖的眼睑上,吻去那里不断涌出的新的泪水,“再也不分开了……今生,来生,生生世世……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他的话语如同最温柔的咒语,一点点抚平她灵魂深处的颤栗。艾雪的啜泣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细微的抽噎。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她看着他冕旒下那双深邃如渊、此刻却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爱意的眼眸,一种巨大的安宁和归属感,如同温暖的潮水,缓缓将她包裹。
“嗯……”她用力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只委屈又满足的小猫,主动将脸颊贴回他温暖的颈窝,汲取着那份令人心安的熟悉气息。双手依旧紧紧环抱着他的腰,隔着厚重的衮冕和紧束的玉带,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那节奏与她自己的心跳渐渐趋于同步,如同宇宙间最和谐的韵律。
两人就这样在门厅处紧紧相拥,任凭华服珠冠束缚着身体,任凭时间无声流淌。暖橘色的星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将墨色与深青染上温暖的光泽,也将相拥的剪影长长地投在光滑的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激烈奔涌的情绪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只剩下满溢心间的、沉甸甸的甜蜜和安宁。艾雪终于在他怀里动了动,抬起头,脸颊还带着泪痕,眼睛却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小声嘟囔:“……渴了。”
艾克看着她这副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松开紧拥的手臂,改为轻轻环着她的腰,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安抚的吻:“等我。”
他小心地扶着她,让她靠在一旁的柜子上稍作休息。自己则走向房间角落那个小巧的、散发着幽蓝色微光的分子料理台。这台精密的仪器能瞬间合成任何已知成分的饮品。艾克修长的手指在光洁的控制面板上快速点按了几下。没有选择任何复杂的配方,只是最纯净的、取自快乐星球核心冰川融水的基底,加入微量能带来愉悦放松感的星尘植物萃取精华,最后,设定成温暖的、如同春日阳光般的温度。
两个晶莹剔透、如同水晶雕琢而成的宽口杯出现在料理台的传送口。杯中的液体呈现出一种极其纯净柔和的淡金色,如同融化的晨曦,散发着极其淡雅清新的气息,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艾克端着两杯“交杯饮”,走回艾雪身边。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她,然后自己拿起另一杯,手臂自然而然地伸向她。
艾雪看着他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甜蜜的笑意。她抬起手臂,纤细的手腕穿过他结实的手臂,两人的臂弯紧密地交缠在一起。水晶杯壁冰凉,杯中的淡金色液体在暖橘色的星光下荡漾着温柔的光泽。
没有司仪,没有宾客的喧闹,只有彼此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和窗外静谧流淌的星河作为见证。
艾克深深地看着她,冕旒的白玉珠串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他的目光穿透珠串的缝隙,如同穿越了前世今生的所有迷雾,直抵她灵魂的最深处。那目光里有承诺,有守护,有失而复得的珍重,更有对未来无尽的期待。
“艾雪,”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的妻子。前世未能护你周全,是我朱棣毕生之憾。今生,我艾克在此立誓,以星辰为证,以宇宙为凭: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探索真理的每一分力量,都将毫无保留地为你燃烧。无论时空如何变幻,无论前路是璀璨星海还是寂灭深渊,我必紧握你手,永不分离。此情此意,超越维度,贯穿永恒。饮下此杯,缔结此约,生生世世,你是我唯一的归途。”
每一个字,都如同烙印,深深镌刻在艾雪的心上。前世的遗憾,今生的圆满,未来的期许,都在这誓言中交织。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但这一次,是纯粹的、滚烫的幸福。她迎着他深邃如渊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清晰、无比坚定地回应:
“艾克,我的夫君。前世追随于你,是我徐妙云无悔的选择。今生与你并肩,是我艾雪最大的幸运。我愿以我所有创造奇迹的灵感,所有抚慰万物的温柔,所有坚韧不屈的意志,与你同在。你的征途,即是我的星辰;你的理想,即是我的殿堂。时空逆转,星海倾覆,此心不移。饮下此杯,缔结此约,生生世世,你是我唯一的起点与终点。”
誓言落定,如同两颗星辰在浩瀚宇宙中完成了最终的轨道锁定。
两人手臂交缠,同时仰头,将杯中温润清甜的液体饮尽。那淡金色的暖流滑过喉咙,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宁与力量感,仿佛将方才的誓言也一同融入了血脉,刻入了灵魂。
水晶杯被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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