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背着手,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满身酒气地走在中院。
何雨水跟在他身后,小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她快走两步,扯了扯自家哥哥的袖子。
“哥,”她压低了声音,脸上满是纠结和担忧,“方科长吩咐那事儿……你要是碰到了,就……就跟他说一声。实在不行,跟许叔他们提一句也行,可……可千万别自己掏钱买。”
“这低买高卖的事儿,万一……”
作为95号院里唯二能考上中专的“聪明人”,何雨水的心思远比同龄人细腻。
她可不想看到自家哥哥刚傍上“高枝儿”,就因为拎不清,稀里糊涂地栽进去,哪天跟着蹲班房。
“嘘——”
傻柱刚想说“你哥我心里有数”,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院的月亮门拐了过来。
于是立刻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何雨水噤声。
紧接着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甚至还故意提高了几分嗓门,大着舌头,冲着来人打了声招呼:
“哟,三大妈!倒水呢?吃了吗您呐!”
端着一个豁了口的木盆,正准备去水池子倒洗脚水的杨瑞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
抬头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一脸的愁苦劲儿瞬间变成皮笑肉不笑。
“是柱子啊。”
她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目光在兄妹俩身上打了个转:
“又是从隔壁回来的?这一身的酒气……啧啧,看来是没少喝啊。”
“嘿嘿,方科长人敞亮,非拉着我喝两杯,拦都拦不住。”
傻柱得意洋洋地说道。
何雨水见状,知道现在不是讨论正事的时候,便低着头,一言不发。
杨瑞华看着傻柱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更是堵得慌。
抖了抖盆里剩下的残水,撇了撇嘴心里蛐蛐道:
“啧,这攀上高枝儿了就是不一样。
上人家蹭饭,都蹭得这么理直气壮。”
想到这一个多月以来,隔壁方家三天两头飘过来的肉香味儿,再想想自家晚上桌上那盘蔫了吧唧的咸菜疙瘩,和那拉嗓子的三合面窝窝头……杨瑞华感觉自己的肚子,又开始不争气地反酸水儿了。
端着空盆,往前院走,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想当初,自家当家的好歹也是红星小学的正式教员,工资虽然降到了二十七块五,可好歹还有个“教员”身份,说出去,那也是“书香门第”,里外里外落也不少,关键是受人尊敬啊。
他们家小业主出身,就剩这点装饰门面的东西了。
偏偏这回,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给实名举报了!
说他们家老阎“索要学生家长礼物”、“在家搞有偿补课”!
学校那边当场就炸了锅,二话不说就把他从讲台上给撸了下来,直接发配到了后勤处烧锅炉!
这下好了,面子、里子,全没了!
一想到大儿子阎解城的工作还没着落,眼看着都到了说媳妇的年纪,却因为家里这档子事,连个像样的姑娘都相看不了,老两口就急得天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似的睡不着觉。
“唉,都是命啊!”
杨瑞华把木盆放到门后,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心里暗暗叹气。
惹谁不好,偏偏去惹方家那个煞星!
虎死不倒架,人家那家大业大的,能没点后手?
杨瑞华一个妇道人家都能猜到,这次被举报,十有八九就是方家在报复——报复之前95号院这帮人,在胡同里到处给人家泼脏水,造谣人家养“姨太太”的事儿。
她能猜到,阎埠贵这个前酱油铺子的少东家、见惯了迎来送往的老狐狸,能猜不到?
不光他,中院的贾家、后院的易中海,还有那个瘫在床上的老聋子……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似的!
可那又怎么样?
拿方家没辙啊!
……
阎家里屋。
杨瑞华刚一挑帘进来,就看到阎埠贵正黑着脸,坐在昏暗的煤油灯旁,一口一口地嘬着旱烟。
这是为了省那点口粮烟的钱,直接抽起烟叶子来了。
“又在想方家的事儿?”杨瑞华把木盆往地上一放,没好气地说道。
阎埠贵没吱声,只是吐出的烟圈,更浓了。
“我劝你少惦记人家了,”杨瑞华借着灯光开始铺床,嘴里也没闲着:
“我可听傻柱他们说了,方家小子现在是科长是干部。
跟国家干部作对能有什么好的?
现在你这工资也降了,家里就你一个正式工,我在居委会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
听我的,别跟中院那几家起哄了啊!”
“你懂个屁!”阎埠贵被戳到了痛处,猛地一拍桌子,“我那是起哄吗?我那是……我那是……”
他“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啊,当初为什么要去堵门?为什么要去造谣?
还不是看人家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成分又不好,觉得好欺负,想跟着占点便宜,顺便在院里立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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