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秋握紧手中的银簪,簪头的吹口处沾着些暗红色的粉末,那是顾清辞意识消散的痕迹。青铜盒突然自己打开,芦苇叶飞出来,将银簪包裹其中,叶片上的刻点快速闪烁,像是在记录这场胜利。
“结束了?”周野的声音疲惫,他看着地上的骸骨碎片,突然发现每块碎片上都刻着细小的“守”字,“这些……都是守护者?”
陈默捡起块颅骨碎片,内侧刻着模糊的日期,是十年前考古队失踪的时间。他突然明白,所谓的守护者,从来不是某个特定的人,而是所有为了封印母笛付出生命的人——他们的骸骨化作封印的一部分,用血肉和意识筑起防线。
石室深处突然传来水流声,像是有暗河在岩壁后流动。林砚秋的手电筒光束照过去,发现角落的岩壁上有个隐蔽的洞口,洞口边缘的泥土很新,像是刚被打开不久。
“那里应该是通往黑水河的暗河。”陈默走到洞口边,能闻到熟悉的水腥气,“母笛的碎片可能顺着暗河流走了。”
周野突然指向洞口上方的岩壁,那里用鲜血写着一行字:“骨音不绝,守护不止”。字迹歪歪扭扭,像是顾清辞最后的留言,又像是某种诅咒。
三人走出遗址时,天已经蒙蒙亮。山脚下的营地依旧空无一人,但帐篷上的破口处,不知何时被人用芦苇秆编织修补过,秆上的刻点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拼出首简单的安魂曲。
“是他们在道别。”林砚秋看着那些芦苇秆,突然想起石室里的骸骨,“他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周野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清淤队的老郑打来的,声音带着惊慌:“周队,黑水河突然冒出好多芦苇,秆上全是洞,像笛子一样……”
陈默和林砚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他们低头看向手中的青铜盒,盒内的芦苇叶正在轻轻颤动,叶片上的刻点重新排列,拼出黑水河的地图,河底的位置标着个醒目的红点。
“看来,我们得回黑水河了。”陈默的声音平静,他摸了摸手心的“守”字印记,那里依旧在发烫,“这次,该彻底清淤了。”
车开离狼山嘴时,周野突然哼起那首摇篮曲。林砚秋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遗址入口,晨光中,那里的青石板正在缓缓合拢,缝隙里钻出的芦苇秆轻轻摇晃,像是在挥手告别,又像是在发出新的召唤。
青铜盒里的银簪和芦苇叶突然共鸣,发出清越的声音,与周野的歌声交织在一起,顺着车窗飘向远方的黑水河。林砚秋知道,这不是结束,只要黑水河还在流淌,只要骨笛的碎片还在河底沉睡,这场守护就永远不会停止。
但此刻,她握紧身边陈默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突然不再害怕。因为她明白,所谓的守护,从来不是孤军奋战——那些沉睡在河底的骸骨,那些刻在骨头上的“守”字,还有身边并肩作战的人,都是这场漫长战役里,永不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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