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腿骨被做成骨笛,魂魄附在玉佩上,自然会觉得疼。老中医笑得更诡异了,当年老张骗她说,只要集齐骨笛和婴儿魂魄,就能让她重新长出腿来。可他没说,要用七个工头的尸煞做药引,用守茧人的血做药引,最后还要...他突然指向林砚秋,用林家后人的眼睛当祭品。
林砚秋的眼睛突然剧痛起来,像是有针在扎。她看见老中医手里的铜杵开始发光,杵头映出她爷爷的脸,爷爷的左眼是空的,和老中医一模一样。爷爷的眼睛...她捂住脸,指缝里渗出泪水,泪水落在地上,立刻被那滩暗红色的液体吸了进去。
第三口瓮炸开时,里面滚出的不是血肉,是团盘在一起的头发,头发里裹着个生锈的饭盒。陈默用刀挑开饭盒,里面装着半块啃剩的窝头,窝头里嵌着颗子弹,弹壳上刻着字。是我爷爷的。周野的声音发紧,他想起父亲说过,爷爷当年在矿洞当守卫,最后死在工头的枪下。
周明的爹不是被落石砸死的。老中医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像用指甲刮过玻璃,是被林正国推下山崖的!就因为他发现了骨笛的秘密!他突然指向那团头发,这是当年给你爷爷送饭的丫鬟,被工头活活拔光头发弄死的,她的魂魄现在就附在你女朋友身上!
林砚秋突然尖叫起来,她看见自己的手变成了青灰色,指甲长得像鸟爪,正往陈默的脸上抓去。陈默没躲,任由她的指甲划破自己的脸颊,血珠滴在她手背上的瞬间,她眼里的疯狂突然褪去,露出惊恐的神色。
用你的血镇住她!周野把银戒扔过去,戒指在空中划过道银光,正好落在林砚秋的手背上。银戒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她身上冒出白烟,后颈浮现出个淡红色的印记,像朵正在凋谢的花。
是阿月的胎记。刘梦捂着胸口的玉佩,玉佩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她刚才被阿月的魂魄附身了。她突然看向老中医,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
老中医慢慢扯下脸上的皮肤,露出下面张年轻的脸,左眼角有颗痣,和档案室照片里梳麻花辫的阿月一模一样。我是谁?她笑着反问,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天真,我是阿月啊,是被你们拼合的玉佩唤醒的阿月。
陈默突然想起矿警骸骨裤腿里的小铁盒,里面那张纸条的最后一句被血渍盖住了,现在才看清是:阿月已疯,需以七煞镇之...原来老张说的,不是让阿月复活,是要彻底镇压她。
第四口瓮和第五口瓮同时炸开,里面涌出的血肉在地上聚成两个尸煞,一个手里攥着生锈的矿灯,一个嘴里叼着半截雷管。陈默把林砚秋护在身后,手里的艾草灰已经不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尸煞慢慢逼近。
老张的替身纸人能引冤魂,我的尸瓮能聚煞气。阿月(老中医)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根细小的骨头,拼成了骨笛的形状,你们昨晚放走的婴儿魂魄,现在正被我养在最后两口瓮里呢。
刘梦突然把玉佩贴在地上,字发出的金光顺着地脉蔓延,第六口瓮顿时裂开,里面滚出个穿红肚兜的小孩魂魄,手里还攥着那半块原本属于他的玉佩。小孩看见刘梦,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妈妈的骨头在哭...
最后一口瓮炸开时,里面没有尸煞,只有件破烂的矿工服,衣服口袋里装着本日记,封面上写着。林砚秋捡起日记翻开,最新的一页写着:老中医左眼的虫子,是用阿月的眼珠养的,杀了虫子,阿月的魂魄就会散...
陈默突然扑向阿月,手里的折叠刀直刺她的左眼空洞。阿月尖叫着躲闪,铜杵横扫过来,正打在陈默的胳膊上。他听见骨头裂开的声音,却死死攥着刀不放,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艾草灰,狠狠撒向阿月的脸。
啊——阿月的脸开始融化,露出下面纠缠的根须,和矿洞暗室里见过的骨茧根须一模一样。她手里的小布包掉在地上,骨头拼成的骨笛散开,里面爬出无数细小的白虫,每个虫子都长着阿月的脸。
周野突然想起父亲留给他的银戒背面刻着的字:以明克暗,以血养戒。他咬破指尖,把血滴在银戒上,戒指瞬间变得滚烫,他抓起戒指冲向那些白虫,银戒接触到虫子的瞬间,发出刺眼的白光,虫子纷纷化作黑烟。
刘梦抱着小孩的魂魄,把合二为一的玉佩贴在他额头。玉佩的金光裹着小孩,慢慢渗入他的魂魄,小孩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最后化作个五六岁的男孩,穿着干净的蓝布褂子,冲她鞠了一躬:谢谢姐姐,我要去找妈妈了。他转身跑向门口,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里,消失前回头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和张念小时候一模一样。
阿月的惨叫声渐渐微弱,她的身体正在被根须吞噬,那些根须从地脉深处涌出来,在地上织成张巨大的网,网眼里露出无数双眼睛,都是矿难死去的矿工。我只是想长出腿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根白骨,落在林砚秋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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