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土壤里的青铜面具碎片突然发出细碎的“咔嗒”声,林砚秋刚要弯腰去捡,碎片竟像活物般钻进土里,只留下一道银色的细痕,在夕阳下转瞬即逝。她攥紧手中的骨笛,笛身原本温暖的触感突然变得冰凉,向日葵花纹下的镜纹若隐若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笛身里蠕动。
“怎么了?”陈默注意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花田,“刚才那是什么?”
“是玄阴子的面具碎片。”林砚秋声音发紧,将骨笛递到陈默面前,“你看,笛身的镜纹又出来了,而且……我总觉得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周野立刻举起相机,对着花田连拍数张,屏幕里却只有金黄的向日葵,没有任何异常。“会不会是你太累了?”他按下回放键,反复确认,“照片里什么都没有,或许只是错觉。”
刘梦蹲下身,指尖拂过刚才碎片消失的土壤,突然“嘶”了一声:“这土是冰的!”她立刻缩回手,指尖竟沾着一丝银色的雾气,“而且有镜气的味道,和之前玄阴子的雾一样!”
林砚秋心头一沉,突然想起镜母消散前说的话——玄阴子擅长炼魂术,能以尸身养魂。她立刻吹响骨笛,“归魂曲”的旋律漫过花田,金色音符落在土壤里,竟激发出点点银光。那些银光汇聚成细小的藤蔓,顺着花茎往上爬,在向日葵花盘背面,勾勒出一道熟悉的镜纹。
“不好!”林砚秋突然反应过来,“玄阴子把自己的残魂藏在面具碎片里,钻进了花田的根须!他想借着向阳花的阳气重生!”
话音未落,花田中央的向日葵突然剧烈摇晃,花盘齐齐转向四人,花盘里的葵花籽竟一颗颗脱落,化作银色的小虫,密密麻麻地朝着他们爬来。“是镜魂虫!”陈默脸色骤变,掏出最后一点向日葵根须粉撒过去,“被它们碰到会被吸走魂魄!”
粉末落在虫群上,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小虫发出刺耳的嘶鸣,化作缕缕黑烟。可更多的小虫从花盘里涌出来,甚至有几只扑向了不远处的村民。一个年幼的孩子没来得及躲开,被小虫碰到手背,瞬间哭闹起来,手背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镜纹顺着血管往上爬。
“吹‘镇魂曲’!”林砚秋立刻换了旋律,骨笛的金光变得柔和,笼罩住受伤的孩子。镜纹在金光中慢慢消退,孩子的哭声渐渐停止,可花田深处的镜魂虫却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汇聚成一只巨大的虫蛹,在花田里蠕动。
“虫蛹里是玄阴子的残魂!”周野举着相机,镜头里的虫蛹正不断膨胀,“他在吸收花田的阳气和镜魂虫的魂,很快就要成型了!”
林砚秋想靠近虫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她低头看去,发现地面的镜纹已经织成一张网,将虫蛹围在中央,网丝上泛着黑色的雾气,正是玄阴子的炼魂气。“这网能挡住阳气,我的骨笛吹不进去!”她急得冒汗,看着虫蛹上的镜纹越来越清晰,“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彻底重生了!”
陈默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林砚秋往镇口跑:“老郑办公室里有当年施工队留下的柴油!我们用火攻!镜气怕火,说不定能烧破这张网!”
四人立刻驱车赶回镇口,撬开老郑办公室的铁门,果然在角落里找到几桶密封的柴油。刘梦抱着柴油桶,刚要往外跑,却发现办公室的窗户上爬满了镜魂虫,虫群正顺着玻璃缝隙往里钻。“它们追过来了!”她急忙用桌子顶住窗户,“快把柴油桶绑在骨笛上,用金光点燃!”
林砚秋立刻照做,将柴油桶绑在骨笛末端,吹响“破魂曲”。金色音符点燃柴油,火焰顺着笛身蔓延,化作一道火舌,狠狠烧向窗户上的虫群。虫群瞬间被火焰吞噬,发出凄厉的惨叫,可更多的小虫从门外涌进来,甚至有几只钻进了周野的衣领。
周野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拍打,却还是被小虫咬到了脖子。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皮肤泛起银白,转身就朝着门外的虫蛹走去。“周野!”刘梦想拉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力气大得惊人。
林砚秋立刻用火焰逼退周围的虫群,跑到周野身边,将燃烧的骨笛贴在他的脖子上。火焰的温度让周野浑身一颤,脖子上的镜纹渐渐消退,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他声音发颤,“玄阴子在召唤我,他想让我当他的容器!”
“撑住!”林砚秋将骨笛塞进周野手里,“用你的阳气握住它,别让玄阴子的魂钻进来!”她扛起柴油桶,“陈默,刘梦,我们去烧虫蛹!周野,你在这里守住办公室,别让虫群进来!”
三人扛着柴油桶,朝着花田狂奔。虫蛹周围的镜纹网已经变得越来越厚,玄阴子的笑声从虫蛹里传来,带着得意:“你们来晚了!我的残魂已经和花田的根须融为一体,就算烧了虫蛹,我也能借着根须重生!”
林砚秋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将柴油泼在镜纹网上。火焰瞬间燃起,黑色的雾气从网丝上冒出,发出刺鼻的味道。镜纹网开始剧烈收缩,可网下的虫蛹却突然裂开一道缝,玄阴子的手臂从缝里伸出来,指尖的银雾直奔林砚秋手中的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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