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猛地仰起头，踮起脚尖，用力吻住了刘照天的下唇。
刘照天只感到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接着下唇传来微微的疼痛。他正要有所动作，于海棠已经松开了他。
于海棠双手捧着刘照天的脸，眼中含着泪水说：“我是不是很坏？明明知道你结婚了，还来纠缠你。”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觉得我很下贱？”
刘照天立刻摇头，轻声说道：“我喜欢你，但我已经结婚了，不能给你一个家。”
“我也喜欢何雨水，不能辜负她，对不起！”
“海棠，你是个好姑娘，长得又漂亮，以后一定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我希望你幸福，找个好人嫁了吧！”
于海棠脸色骤变，大声喊道：“刘照天，你混蛋！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我去嫁人？”
“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你让我嫁给谁？”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刘照天，你会不会一辈子都喜欢我？会不会一辈子都对我好？”
刘照天本能地点了点头。
于海棠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明白了。想让刘照天离开何雨水和她在一起，看来是不可能了。现在她只希望刘照天心里有她，爱着她，这样就足够了。
她根本不在乎刘照天是否已婚，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她便心满意足。她愿意包容刘照天的一切，包括他无法给她婚姻的承诺。
想到这里，于海棠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她伸手握住了刘照天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手中。冬夜寒风刺骨，可刘照天温热的掌心却暖透了她的心。
路灯下，两人的身影靠得很近，交握的手臂在光影间轻轻晃动，伴随着他们不时传来的笑声。
一路上，刘照天觉得和于海棠相处得格外自然，毫无生疏之感。
仿佛他们本就是要谈婚论嫁的情侣，让他不禁沉浸其中。
他尽量保持理智，控制自己不主动表达什么。
直到最后无话可说，也受不了于海棠那含情脉脉的目光，他只好转移话题：“海棠，我听说粮荒要来了。”
“消息灵通的人都在悄悄囤粮，你也得早点准备。”
于海棠震惊地望着他。这个年代的人都明白“粮荒”意味着什么——别说玉米，连红薯和土豆都可能吃不饱。
尽管她相信刘照天不会骗她，仍忍不住问道：“真的吗？”
见刘照天点头，她立即加快脚步往家走。
刘照天在后面喊：“别急，慢点走。”
于海棠匆忙答道：“我怎么能不急？得赶紧告诉我爸妈，让他们早点准备粮食。”
刘照天连忙劝阻：“别告诉父母，你悄悄帮他们把那份备好就行。”
“这事传出去会引起恐慌。”
“我估计粮荒还有几个月才到，你抓紧时间，肯定来得及。”
听刘照天说还有几个月，于海棠这才稍稍安心。
这时，她家的小院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
于海棠带着几分俏皮说：“这么快就到了，不进来坐坐吗？前面就我住，我父母在后院。”
刘照天虽有些心动，但时间确实不合适，便说：“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于海棠转身时，他耳边传来她低低的一声：“胆小鬼。”
等她走到窗前挥手道别，刘照天也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他加快脚步，匆匆往家走去。
刘照天一眼就注意到何雨水通红的双眼，显然在他离开后，她哭了一场。
刘照天没多说什么，只是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过了一会儿，何雨水轻轻挣开他的怀抱，抬眼直视着他，声音很轻：“你也会离开我吗？”
刘照天心头一痛，坚定地摇头：“我爱你，而且我在这世上一直没有家，是你给了我一个家。”
“我会永远守护这个家。”
何雨水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我也爱你。我也没有家，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她接着说：“我知道你的心很大，大到不止装着我一个人。但我希望，你能一直瞒着我，永远不要让我知道。”
刘照天明白，何雨水其实已经默认了他的选择。虽然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可看着她这副模样，他仍感到心疼。
他再次紧紧抱住她，两人都用力相拥，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们沉默着，什么也没说破。
一夜过去。第二天上班，刘照天直接去了人事科。
如今冯成已是人事科科长，刘照天不便直接进他办公室，便叫人请冯成到档案室见面。
刘照天向冯成了解人事科的近况以及钢厂整体动态。
冯成毫不隐瞒地汇报：“人事科目前没有新进人员，工作基本照旧。另外，协助刘厂长提拔了一批技术员和基层领导。”
见刘照天点头，他继续说道：“您离开这段时间，厂里已完成老旧设备升级，全部按新生产线标准投产。”
“员工福利也连升了两次。本来我们厂的待遇就不错，现在不敢说全国第一，但在京城里绝对算顶尖的。”
“我还按您之前的指示，经常与员工和基层干部谈话，效果很好，能打消他们的顾虑，工作积极性也明显提高了。”
听了汇报，刘照天放下心，又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鼓励一番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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